周围人都被他的声音吸引看过来。
夏意气急:“你怎么就直接吃下去了!快找水漱嘴!”
宋泽然不耐烦地打开他的手:“烛芯都要给你摸没了!你怎么还不脱!他们都脱了,就你搞特殊!”
“你怎么就能碎了!”
两人进了一间卧房,看样子像是小孩子住的地方,玩具课本堆了一桌,还没来得及收拾好。宋泽然看了更难过,就在门口站着也不想进去。
“是幻婴草。”大夫转头吩咐药童去煎药,又跟夏意说道:“这位公子是服用了幻婴草,才出现幻觉。我这就让人煎药去,服过药过两个时辰就能恢复正常。”
“先不说一般店铺不会用这么多糖粉,成本太高,就这家人的情况可以看出并不算富裕,自己做的放那么多糖粉,很奇怪吧?”
夏意摸摸他的头:“以后别乱吃东西,知道了吗?”
夏意心累,等了半个时辰终于等来那一碗救命药,他甚至觉得得到解脱的不是宋泽然而是他。
因为这户人口最多,屋子也比前两家多,生活气息更浓,只是占地面积没有大多少,反而更显逼仄。
夏意说不出话了,一把拉过宋泽然就要出门。结果刚走没两步,手就被人甩掉。
“没用了……都化掉了……”
好不容易把宋泽然拉到医馆,夏意已经喘的不行,急急让大夫给他查看。
“怎么了?”
“并不是。”夏意摇摇头,拈起一颗举到他跟前:“你看这糖的糖霜是不是过于多了?”
为惧,但两天之内发生三起,就不能用一个凑巧来形容了。很有可能就是有组织有规模的教徒自焚,说不定接下来还会发生。”
“你别扯我,我要断掉了。”
哄着人把药喝下去后,夏意拉他离开:“现在我们回家,你就在家好好休息,等晚上……晚上天黑你就可以点蜡烛了。”
他几乎是拖着宋泽然去的医馆,一路上这人还在高呼:“放开我!我要碎了!”
夏意环顾一圈:“嗯。咱们再去后面看看。”
“……”很想把他揍晕的夏意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能生气,他是吃错药了,看过大夫就好了。
宋泽然一把扑在他身上,嗅来嗅去:“这个阿意怎么是穿着衣服的?快脱掉!”
宋泽然不解道:“有什么问题吗?就很普通的桂花糖啊。”
夏意扶额,看来那“糖粉”并不是致命性毒药,应该是能让人出现幻觉一类的药粉。
夏意沉声道:“说不定,不是糖粉。要不要尝……哎你干嘛!”
“……”所有烦心思绪被这个傻子一扫而空。
“所以你是猜测,邪教的组织和幻婴草有关联?”府衙内,夏恒和夏慎听说他俩的遭遇,皆是一惊。
“你看那糖。”
说话间宋泽然舔了舔手指,咂摸几下嘴,惊奇道:“不甜,真的不是糖粉!”
“??什么?”
“我是蜡烛,我要点火,唉,我烛芯呢?”宋泽然摸摸自己的头,惊恐喊道:“我烛芯没了!都是你扯掉的!放开我我要回去找它!”
他转头唤道:“小然,快来看。”
夏意脸微微红,但又不好跟他发火,只能顺着他安抚道:“晚上脱,晚上脱行了吧?别闹了,再闹你烛芯就要掉了。”
“哦好!”一提到蜡烛,宋泽然就听话极了,乖乖巧巧跟着回到夏府。
“唔,好多阿意……咦,怎么都不穿衣服?嘿嘿光着的阿意,一个两个……好多个!我是在天堂吗!”
夏意绕到桌旁,笼统扫了一眼,就在要转身离开时,突然瞥到半包打开没吃完的糖。
“……你现在在不在天堂我不知道,但我保证你再不去看大夫你马上就能飞升。”
“幻婴草?”夏意瞳孔缩动:“这不是……”
“啊烛芯!”宋泽然忙扶着自己的头,不敢再乱动。
“是的,幻婴草乃禁忌药材,只能用做麻醉成份。单独服用一点就会出现严重幻觉,令人神志不清。又因为能让身体产生强烈愉悦,服用之人很容易成瘾。”大夫看向一旁还在扶着自己头的宋泽然,又道:“幸好如世子所说,这位公子只是沾上一点,不碍事的,清醒了就行。”
“你!”夏意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万一是那爹娘给孩子下的毒药呢?要是迷药还好,如果是其他的,那就……”
“所以当务之急是找到潜藏在城中的邪教窝点?”
夏意点头应道:“是的。幻婴草因其成瘾性,一直是州府严格把控的药材。莫说寻常百姓,连贵族都不能随便就能获得。这药粉应该就是邪教组织者赠给其教徒的。”
夏意把人哄睡着,让下人看着他,自己则又急忙出府去,直奔耀州府衙。
“好,谢谢您。”夏意踱回宋泽然身旁,挨着他坐下,心事重重。
宋泽然接过糖块,糖粉簌簌掉落,沾满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