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了揉脑袋,“最近心情不大平稳,许是被那几个欠了八辈子债的冤家烦扰的。”
“不是冤家不聚头,我同你做冤家就足够了”,他起身斟了一盏酒,话锋一转却问道,“他这些日子待你好吗?”
“啊?”
他兀自笑,“也对,霜华君怎会待你不好……”
我正打算和他说明白,却听他言,“这些天……日日夜夜你都与他……”
我与他?唉,如今年纪轻轻的神仙脑子里也不知道成天在想什么。
说着他揽住我,“也对,别说他,就是我,日日与你相对,也不会有一夜放过你。”
说着,一把按住我,翻身压了过来。
哎哟喂,狗崽子,本尊的老胳膊老腿儿!
实话实说,重归仙身后,我脑袋里也没有成天想着那事。想来当初初为魅体,术法修为都不成。应是无法控制心神欲望。
可我如今心境哪里还似从前,起初与东极新鲜了几日,可最近心事烦乱。倒似没什么兴致。
半晌,东极颇为意兴阑珊从我身上起了身,满面不解与失望。他鼓捣了我半天,奈何我都十分不给面子的兴致缺缺。
我心中愧然,轻声道,“要不,我给你弄出来?”我看了看他撑的饱满的下裳,又道,“要不,你别管我了,许是你进来了,我就有感觉了……”
说着我趴在床上,搂住枕头,“你不知道,凡人到了一定岁数,那方面能力就直线下降……为兄可能也到年龄了……老了……不中用了……”
话音未落,他却将我又捞了起来,我也不知说什么好,男人与男人即便睡过很多回,可我与他坦诚相见的时候到底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想我一直将他当做弱弟却又诱拐了他。年岁又相差那许大。实是一棵枯藤配海棠。这一层上心中就存了愧意,这万把年过来,这分愧意只多不减。
想我身无长物资质平平,且持身不检。他一身清白赤忱,我又如何配的上他。
他欲言又止,我看着他这俊脸也有些为难。
只勉强干笑道,“为兄……可能有些阳痿……”
他盯着我半晌,又把衣裳给我裹了上去,道,“是我的错,你太累了。”
我扫了一眼他下裳,道,“那,我给你含出来吧……”
他一下握住我的手,正色道,“胥臾,你从来不与人做这种事情……”
我登时一愣,只尴尬应了一句“是嘛”。
此事,不了了之。
我自来知道,凡人夫妇间亦最忌房事不谐。可是我也没办法。原本以为歇息几天就好了的。
可是好像不是那么回事。譬如以往东极亲我两口,撩拨我两下,我就能来了兴致。
可是,这几天他搂住我,比如现在,他就在我身后咬我的耳朵。
我最近在书山里查阅一些资料,此时正手中翻着一本书。却对他的撩拨毫无感觉,木然站在原地。
我干干道了一声“痒”。
他就松了手。
“在查什么?”
我这几日将在轮回处的所见所闻都已告诉了东极。
道,“没有,只是从轮回处出来脑海里似有什么想不明白,可是又完全不知道到底糊涂在哪里,我找找思路。”
东极一笑,似无意中随便一提,“既然没思路,倒不如和我讲讲霜华君……”
我抬头看他,“你如何对他这般有兴趣?难不成你看上了他?”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拉住我的手往外走,“你是觉得,但凡是个仙君我都能看得上眼!”
我茫然随口应道,“那你又看上我什么了呢?”
他拉着我走到外间庭院,驻足半晌,“不如你先告诉我,你喜欢么,喜欢我什么呢?”
我不假思索,“你年轻有活力,长得又俊,温柔体贴,对我又好,我自然心里有你。”
他沉默半晌,望着一池芙蕖道,“没有理由。”
他回过头看我,“打我见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该是我的。可恨我处处都要比别人都迟一步。不过我虽然来的晚,但是我等的起。胥臾,欢喜你并没有理由,只因你是你。遑论你是谁,就算你是杀人如麻的恶魔也好,我也认定你了。”
我愣了半晌,发出一声笑,天上人间,情话总是动人的。
我坐在池塘边,往水中锦鲤撒了一把鱼食,引来一片鱼儿喋水。
看着水中自己被波纹扭曲的倒影,又道,“没有理由?总该有个理由的,是因为这张脸吗?”
我拾起一颗石子,砸碎水中倒影,“等哪日我也到了天人五衰的时候,衣服垢秽、头上华萎、腋下流汗、身体臭秽,我必离你远远的,叫你只记得我姿容新鲜的时候。”
他半晌无语,坐在我的身边,道,“我比你年轻,等你老的腿脚不便了,还能跑出本君的手掌心?”
却说我俩正一通闲扯,忽有仙侍来通报什么,我对天界事务毫无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