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做的衣服没多久就到了,尉尧下班回家洗完澡,顾怀正好从书房出来,将他拎到卧室,指了指堆在一边包装Jing美的衣服。
“试试,喜欢的留下,不喜欢的改天让人拿走。”
尉尧来到这个世界小半年,第一次摸到新衣服,不免有些高兴。他挑挑拣拣地拿了一套包装合心水的,拆开一看,是很鲜嫩的学院风。
尉尧:“……”
这是谁的审美?
尉尧又拆了几套衣服,无一例外都是青春活泼的风格,虽然他壳子是个小孩儿,但内里自认是个成熟男人,对这种嫩生生的画风实在不太欣赏得来。
“顾总,这些……是谁挑的款?”尉尧保持友善的微笑。
顾怀佯装没在意他的反应,矜持地喝了口水:“我。”
尉尧:“……”
姓顾的是不是对他的品味有什么误会?
顾怀瞥他一眼,片刻又瞥一眼,见他半晌没别的动静,翻着那些衣服一副难以抉择的样子,淡淡地说:“喜欢就都留下吧,做都做了。”
尉尧:“……”
他什么时候喜欢了?
尉尧无言以对,知道这个不能拒绝,要是直说“不喜欢”,指不定又要哄顾怀多久。他不想没事儿给自己找事儿,好歹衣服面料不错,穿起来肯定比校服舒服。
尉尧摸着那堆干洗过、可以直接穿的衣服,认为自己应该有所表示,于是凑过去亲了顾怀一口,亲在男人的额头:“谢谢哥哥,么么哒。”
声音里带着点儿nai,软呼呼的,一听就是在撒娇。顾怀喉结滚动一下,喜怒不形于色地压下汹涌而至的欲望,乌黑的眼睫毛颤了颤,面无表情地让尉尧去试衣服。
尽管和自身审美有出入,但怎么说这都是新衣服,尉尧的心情很快好起来,换上后在镜子前站了站,发现也没那么难以接受,有好看的脸蛋撑着,怎么穿都养眼。
他转了一圈,愉快地跑去问顾怀:“哥哥,这身好看吗?”
顾怀眯了眯眼,突然意识到这是尉尧第一次在床下叫他“哥哥”,刚才叫了一声,现在又一声——说来奇怪,小孩儿对他总是“顾总”“宝贝儿”地乱喊一通,闹脾气时还直呼其名过,但他总觉得“哥哥”这个称呼最特别,带点儿亲密的黏黏甜甜。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顾怀看着尉尧,莫名有些不悦——这套衣服是浅色系的,尉尧的肤色本来就白,很适合这种嫩嫩的风格,清爽干净得想让人一口吃掉。
小破玩意儿长这么惹眼干什么?穿成这样更招人,早晚被姓宋那样的老流氓叼走!
“不好看吗?”尉尧见他脸色不太好,知道怀孕的男人喜怒无常,也没多想,“那我换一套。”
还换!换这么多衣服是想勾引谁?就不该给这小孩儿打扮得这么好看!
顾总三天两头闹小情绪都成日常了,没脾气才奇怪,尉尧试完衣服,又逐一收拾好,习以为常地过来哄他。
第二天是周末,顾怀习惯了睡懒觉——孕夫多少有些嗜睡,顾怀不算严重,只是最近放假了爱赖床。尉尧待在床上挨着他看书,偶尔翻页时看一眼他的脸。
男人长得是真漂亮,熟睡时也好看,眉眼Jing致的,脸上透着微红,怎么看怎么诱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尉尧总觉得看着越禁欲的男人越有一种别样的性感。
特别性感,尉尧碰了碰他的嘴唇,略微走神。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尉尧回过神来,伸长胳膊摸到自己的手机,看见屏幕上“大姆”俩字,禁不住勾了勾嘴角。
“谁?”顾怀的脑袋蹭在他腰间,无意识地抓住他的手,含糊地问。
“没谁,我手机响了,你继续睡吧。”尉尧轻轻挣脱他的桎梏,低声说,“乖,我接个电话就回来。”
“尉尧”的堂哥叫“尉光炜”,比“尉尧”大六岁,今年二十四,刚从一所三本院校毕业,找工作高不成低不就的,天天抱怨怀才不遇,属于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
尉尧走到距离顾怀最远的一扇窗边接电话,免得打扰他睡觉。手机那头不是女人的声音,赫然就是他那位堂兄,大嗓门和亲妈如出一辙:“喂,尉尧啊?”
尉尧一手贴在玻璃窗上,挤出温和的声音:“堂哥,有什么事儿吗?”
“我跟我妈来T市了,你在A区是吧?给个具体地址,要么你干脆来接我们得了。”尉光炜大喇喇地说。
尉尧故作惊讶:“啊?你和大姆怎么来啦?我这里……我完全没准备啊。”
“等你准备,那得猴年马月!阿尧,你这不厚道啊,我妈都告诉我了,她找你,你就老是找借口推托是吧?咱们还不过来,你不得忘了咱们这个家啊?攀上高枝就不认家人了……”尉光炜气哼哼地嚷嚷。
尉尧假装心虚,细弱地辩驳:“堂哥,我不是有心的,咱们肯定是一家人,我这辈子都忘不了,我这不是遇上困难了么……”
“你能有什么困难?”尉光炜从鼻孔里哼出一声,十分不屑他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