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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羽毕恭毕敬地走到他面前,手里抱着一叠资料。
令狐岱伸手接过资料,随意翻看起来:“真是稀奇,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并不讨厌他,就算小谢是个麻烦,你也不肯帮我解决了他吗?”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飞羽困惑地站在一旁。
令狐勾起笑,轻轻抚摸身边的人头顶:“小谢的身份,就算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也能够猜的八九不离十,他就是卧底,也算是你的……后辈。”
“boss,您知道,我早已不是卧底了,我只效忠您一个人。”飞羽连忙解释道,却看到令狐伸出手阻止了他接下来要讲的话。
“我不是怀疑你的意思,对你我当然信任,”令狐岱轻笑一声:“想到你当年在我这里做卧底的时候,你的性格深藏不露,意志又坚定,却偏偏有过案底,看起来就像是道上的人,如果不是我发现不对劲查了你,还真差一点就被你得手了。”
飞羽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会再那样做了。
“可是小谢却和你大不相同,单论他的资质、身体素质和天赋,确实与你有过之无不及,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符合卧底的条件。”令狐岱看着身边熟睡的谢阳煦,眼神暗了暗:
“但无论他身体素质多么强,性格是永远无法弥补的硬伤,小谢一没有犯过事,二也并没有接触过道上的人,这么单纯的性格却来做卧底,几天就会没命。”
“警方再傻也不会安排这样一个人潜入我们内部,你不觉得蹊跷么?”
飞羽皱了皱眉:“boss的意思是说,是有人刻意这样安排的……但论身份,谢阳煦只是一个警员而已,借着boss的手除掉他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就是觉得这件事不简单,才会玩了他这么久也不杀他,但是有人却等不及了。”
令狐岱勾起一抹冷笑,将那个装着谢阳煦贴着的追踪器的小袋子递给飞羽。
“这个东西,是在那天下午立刻就送到了我的手里,可我,从未下过这道命令。”
飞羽反复观察那个小圆片般的追踪器,却怎么也看不出端倪。
“虽然确实是小谢干的,但他不傻也知道避人耳目,我已经让他去那么偏僻的货仓,在这种情况下,这些人依旧还能找上门来。还有,这批货除了你以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我们这次交易的不是麻药、仅仅是为了打通航运路线的面粉。”
“所以,boss的意思是……”飞羽闻言,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可疑的身影:“如果他们知道是面粉,就不会这样大费周章地去拦下小谢,甚至不惜用那么多人力物力去抓这个把柄吗。”
“当他们得知费力得来的这个把柄是毫无意义的,真期待会出现怎么样有趣的反应呢。”令狐岱用手掌覆上隐隐作痛的右眼,嘴角却挑起一个讽刺的弧:“不过是一群杂种,自以为有多聪明,我最喜欢看他们被逼到无路可走、狗急跳墙的样子。”
“不过,看来是有人真的想杀了谢阳煦,之前Boss在船上遇险的时候就怀疑有内鬼串通玄风堂……难道是老二?”飞羽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那么,boss为什么要派我去救谢阳煦又把他托付给我?”
“小谢不能死。我有预感,浮于表面的只是冰山一角。这件事可能会比想象得更为复杂,牵扯的人越多越难看清。”令狐岱难得烦躁地站起身踱步:“我是想要借你的手把他送走,你的身份特殊、原本是警察,教他脱身再慢慢把他送回警队。所以我才让你去抱他,创造这样的关系。”
令狐岱转过身,无奈地耸了耸肩:“你倒好,直接把我的提议拒绝了,让我根本丢不掉这个烫手山芋。”
“我也是希望能遵从他自己的意志,不愿勉强他,”飞羽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床上睡着的人:“boss如果想丢掉他,还有其他的方法不是吗?为什么要交给我呢。”
令狐不耐烦地摆摆手:“你的身份就是他的前辈,而我也只信任你能做好这件事,因为让他死了的话,我总感觉会更麻烦。”
到底是什么原因非要置谢阳煦于死地,明明也有那么多干掉小谢的机会,又为何一定要借他的手呢?令狐岱双手抱胸沉思许久,然而线索太少根本得不到答案。他故作好笑地看着飞羽无表情的面部线条:“你们这些人真是,都不知道体恤Boss,为我分忧吗。”
“看来现在,小谢也不愿选择我给他的这条路,我只能勉为其难再‘保管’他一段时间了。对了,你下去查查小谢的底,注意有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飞羽也浅浅地笑了出来。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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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湾的事一结束,谢阳煦就被命令和其他人一起返回,他的身体恢复的很快,然而他怎么都忘不了那天在令狐岱床上度过的那个晚上。
虽然对方确实没对他做什么,但是只要他一想到自己被对方压在床上又质问令狐的场景,就后悔得恨不得抱起头来打滚。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真是又尴尬又笨,明明有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