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慎童怎么能懂,他又知道什么。他心中的愤怒纵然灭顶,可聂之鹤的话却如惊雷般炸进了他心里。杀人犯法,他会被抓去坐牢,而牢里会是些什么人,什么样的三教九流?
他从来都不会掩藏情绪,怎么逃得过聂之鹤的眼睛。聂之鹤炙热的呼吸就喷在他脖颈上,“哥哥,你要是不怕,尽可以杀了我泄愤,然后赔上自己的一辈子。等你被那些禽兽不分昼夜的玩弄,父亲才是真的死不瞑目。”
提到聂同泽,只是想一想,就让聂慎童发自心底的悲痛,更罔提他“死不瞑目。”聂慎童挣扎不过,骤然发出一声悲鸣,实在是极端的痛楚。“爸爸,”他的眼泪掉下来,呆呆的看着镜中那一点模糊的轮廓,“爸爸。”
虽是看着他,口中喊的却又是另一个人,聂之鹤蹙起了眉,他知道,聂慎童正透过他怀念那个男人。明明是这么的恨着自己,却拒绝不了哪怕一点相似的轮廓。
他暂时把心底的不快压下,时日且长,他总有办法要他知道,聂之鹤和聂同泽是怎样不同的两个人。
眼见着聂慎童终于安静下来,聂之鹤眼中尽是倨傲,接着还低下头,开始肆无忌惮的亲吻那截柔嫩的脖颈。
八月就快滑到了底,聂之鹤已经开始收拾理行李,他必须去完成学业,就算以后还是可以定时回家,隔去的这些日子,对俩人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可以增加感情的磨炼期,只怕他不过离开几天,聂慎童的厌恶之心会更重。聂之鹤还是了解这个哥哥的,他骄傲了一辈子,现在不过是暂时被自己吓住了,只要给足他时间,又会想出什么新点子。他怎么是轻易肯认输的人。
聂慎童太恶心,太厌恶他,如果说以前只是对于他身份的讨厌,现在是真的希望他下地狱,死于非命。聂慎童一日比一日的活在痛恨中,恨过了就是极端的痛楚。只有爸爸才能对他做这种事,明明只有爸爸。
对比起他,聂之鹤却是真的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聂慎童只是看到他含笑的嘴脸就恶心。他就会装腔作势,不知道他是怎么解释的,反正那天的事终究是没有传出去,而在其他人眼里,就是大少爷和二少爷的关系更差了。聂慎童就是个时时刻刻都在找茬的炸药桶,接连几天,他只要是看到聂之鹤就会骂他。无论聂之鹤在做什么,即便只是喝一口水,聂慎童也会讽刺说“浪费米饭”。聂之鹤也是真的好脾气,他从来不会回嘴,始终以礼相待,可他真的做什么都是错的,就是叫一声“哥哥”,也会惹的聂慎童勃然大怒。所有人看在眼里,也没有人敢上前劝两句,就连老管家也只是叹气。二少爷早就被排挤到没了地位,只愿他出去了也不要再回来。
聂慎童又气又恨了好几天,他才不会躲着聂之鹤,他一定要处处找他麻烦,变着法的羞辱他,他不肯滚,那就被他折磨死好了。直到这个念头如此深重,聂慎童才突然想起来,这个房子早就换成他的名字了,是他的房子,他是户主,他有权利赶走任何人。
因为聂同泽的离开,他悲伤的根本思考不了任何东西,他到此刻才回过神,一切都已经是他的了,都是爸爸留给他的,这个野种怎么还敢留在他和爸爸的房子里。
他到这一刻竟才意识过来,只怪自己被悲伤冲昏了脑袋,聂慎童想到自己所受的屈辱,心底全是残破的血色。他重重喘了几口气,接着就走出了房间,直到客厅里,喊道:“出来几个人。”
保姆们还以为大少爷有什么需求,可全被聂慎童赶走了,“保镖呢,叫他们过来,把那野种也叫过来。”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但大少爷发了话,也只能照做。等几个孔武有力的保镖们从外面进来的时候,聂之鹤也被人叫了回来,他还在花房里,回来的时候手上还握着几朵快开败了的玫瑰。这一看,聂慎童是更加的怒火中烧,等人都来齐了,蓦地冲上去,“啪”的就给了聂之鹤一记耳光。
聂之鹤挨了一巴掌,竟还面不改色,“哥哥怎么了?”
聂慎童瞧着他的模样冷笑,随后对那那几个保镖道:“给我打,往死里打。”
几个保镖都愣住了,像是听不明白这话的意思,全都站在那不知所措,管家也变了脸色,终于不得不劝了,“童童,这是怎么了?”
“听不到我的话吗,都愣着干什么!”聂慎童恶狠狠的像要杀人,“把这个野种往死里打,打完丢出去!你们谁不动手,现在就给我滚,找别的饭碗去!”
他是很认真的要对聂之鹤使用暴力,而不是什么气话,聂慎童冷眼瞧着那张讨厌的脸孔,看不见他惊惧的神色,更是暴怒,“我的话不管用吗,不肯动手的人,现在就给我滚。谁先动手的,等会就来领钱。”
又沉默了片刻,直到聂慎童再加码,说到这里,终于有人肯动了,男人也就意思着过来,然后对着聂之鹤捶了一下。
“没吃饭吗,用力打!”
那保镖一咬牙,真大力的挥了一拳,砸在聂之鹤脸上。这些人的力气都不是盖的,直接把聂之鹤打的一晃,又一拳,接着就滚到了地上。
有人开了头,剩下的几个人就敢动了,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