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威震怒’。
那一年,因为地动造成大范围的死伤,平阳郡的官员抗下了来自圣上的所有谩骂,他依稀记得从上到下几乎所有官员都被罢免了,有些官大的,直接以死谢罪。
就连皇上都被迫写了罪己诏,由此可见地震带来的迷信效果有多严重。
他一不做二不休,掏钱让登州的神棍们四处散布所谓的菩萨托梦要用地震惩罚登州百姓的谣言,讹言惑众、三人成虎,加之登州的老百姓对地动带来的巨大伤害有很深的Yin影,自然而然就达到了他想要的结果。
全城百姓跪地请求,还是以地动为源头,登州郡守岂敢放任不管,何况敬元帝下派两万Jing兵来南疆的事已经传遍了,登州郡守暗想崔娄秀成不了气候,现在不撤兵更待何时?
登州郡守原本想倒戈漕营兵,以此来赎罪,好等战事结束后,在敬元帝面前能少受点罪。
这种提议被谢行俭一口拒绝,在他心里,始终认为人一次不忠,那就终身不用,登州迟来的忠诚,比草都贱。
不过为了暂时稳住登州,谢行俭笑眯眯的道:“此次战役,与漕营兵作对的,除了你们登州,还有全州,倘若你能劝退全州,皇上那里,一切好说。”
登州郡守一愣,立即拔腿找全州军营的人,一边跑一边想,能不能劝退是一回事,他张嘴劝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全州郡守显然和崔娄秀关系更好,死活不愿意撤兵,还痛骂登州郡守是没出息的狗尾巴草。
谢行俭对这个结局并不意外,只能叹一句不识好歹。
新年那天,朝廷两万Jing兵赶至南疆,老侯爷运兵如神,用了不到半天的时间就将崔娄秀和全州郡守击的节节败退。
老侯爷不愧是多年的老将,上了战场比袁珮还疯魔,崔娄秀和全州郡守被老侯爷亲自逮捕,其余南疆俘虏在老侯爷的一声令下,尽数斩杀抛进海里。
这一年,南疆的海水被染成了红色,就连吸的空气都有血腥的气味。
据南疆渔民说,他们打上来的鱼,很长一段时间吃起来都有一股猫rou的酸味,大家纷纷猜测,这些鱼极有可能吃了抛进海里的海盗尸首。
……
大年三十晚上,谢行俭正跟老侯爷几人在南疆吃庆功宴时,收到一封来自江南府的信。
信照旧是罗棠笙寄来的。
内容很长,他细细的往下看,罗棠笙在信里跟他说了爹娘和大哥小弟在江南一切都好,还问他这边是什么情况,要保重身体,以及问候老侯爷诸如此类的话。
这就是一封很简朴的家书,如果他没有看到最后一段,他一定这么想。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信的末尾, 写着这么一段话。
——夫君, 上回有一男一女冒充谢家舅爷舅nai, 我让冯大人将他们打发走了, 可消停了没两天, 你猜怎么着,衙门又有一人过来,自称是爹同母异父的兄长。
谢行俭哑然失笑,这年头盛行认亲戚吗?
他接着往下读, 下面的话着实惊到他了。
——这人,爹认下了, 具体事宜等夫君回了江南再细细说给你听,我之所以提前告诉夫君, 是让夫君你有个准备, 别到时候回江南见到大伯出糗, 还有一事……
谢行俭仔细辨认信上的字,罗棠笙似乎涂改过很多回,黑墨在白纸上形成一道道污点,看不清原来的字。
看来是罗棠笙不愿意在信上说,应该是想当一个惊喜送给他吧。
庆功宴上,谢行俭甚至美滋滋的想, 这惊喜会不会是罗棠笙怀了孩子?
然而, 当他风尘仆仆的赶到江南驿站时,看到锁欲阁的京华公子站在他爹身边时,他傻眼了。
谢长义笑yinyin的冲谢行俭招手, 谢行俭僵着脸往旁边看了一眼,京华公子身边紧贴着一位他不认识的中老年人,瞧着面相,和他爹还真的有几分相似,看来这男人就是罗棠笙在信中提的他大伯了。
“小宝——”男人急忙窘迫的看过来,一双粗糙大掌不停的来回揉搓。
谢行俭鞠躬利索的喊了一声大伯,谢长义笑着将谢行俭拉到身边,又将京华公子往他面前推。
他没搞清楚他爹跟京华公子怎么熟稔起来了,正准备问呢,王氏抹着泪花,道:“这孩子是你大伯家的孩子,你大伯家前些年遭了灾,京华这孩子长的好,不幸被人贩子拐走了,可怜才几岁大就被卖到烟花场所……”
京华公子是他大伯的儿子?
谢行俭脑子里嗡嗡的响个不停,所以冯时之前说的话一点都没错,他和京华公子真的是兄弟!!
“俭哥……”少年低低的喊一声,乖巧的模样令王氏心间像熨烫了一般,一口一个好孩子的喊。
谢行俭赶回江南辛苦的很,大家不好在门口堵着,罗棠笙吩咐下人抬水进房,又去外头酒馆置了一桌好酒好菜。
“夫君累坏了吧?”
罗棠笙一边给谢行俭澡盆里添热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