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头有一点光。
什么啊,白奕欢闷闷不乐地想,原来我死了啊。
他飘在自己身躯的上方,他们到了手术室,他注意到旁边的那台监测心跳的仪器上已经变成了一条直线。
有医生给他用推来的心脏起搏器,有护士在给他输血。
一下,两下,三下,他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是他们还在抢救他。
“他在路上的时候还有呼吸和心跳,”他听见白礼德跟医生说,“他还在跟我说话。”
白奕欢于是放弃了自己的身体,飘过去看白礼德。
白礼德西装是黑色的,上面有一大片血渍。
他的脸色苍白,嘴唇是青色的,好像失血过多的不是白奕欢而是他。
不过也有可能看错了,白奕欢想,因为他眼中的颜色正在渐渐消退,他的视野也越来越小,剩下的地方都是黑暗。
他有些怕黑,只能紧紧跟在白礼德身边。
白礼德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他大概是哭了。
啊,谁叫你不快点来找我,白奕欢恶劣地想,如果你快点来找我的话,我就不会被人绑架了。
现在我可能正坐在你的车里喝咖啡,你害得我特地去买的咖啡还掉在了路口,真是个烂人。
说起咖啡,白奕欢想去看看自己买的咖啡有没有被人捡走了。
这里没有颜色,所有东西的边缘似乎都是模糊的线条。
白奕欢不喜欢这种感觉,白礼德拿着手机走出了急诊室,白奕欢就跟了出去。
“我不管,”白礼德说,“聂家都倒了,我还怕留什么把柄?抓住了别在境内,去E国,那边有人做这个,完事把视频发给我。”
白礼德这是要为了他报仇吗?白奕欢绕着他转了一圈,不亏自己跟他兄弟一场,还有点良心。
白奕欢是还想跟着白礼德走一段的,但是很快他就感到有些奇怪。
似乎有一股力气在他身后拽着他,让他往另外一个地方去。
他认识到这大概就是时候了,他再也见不到那罐咖啡,再也不能偷听白礼德讲电话了。
但是他还来得及说声再见,他一直很有礼貌。
“再见啦,哥哥。”
白奕欢悄悄地挥了挥手,然后顺着那股力道的地方去了。
愿我能到达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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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义之欢》白奕欢再次醒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草地上。
这是很大的一片草地,或者是一整个山坡。
白奕欢挪动了一下脚,嫩绿的草叶和浅黄的花朵在他鞋底伏倒,鼻腔中弥漫着淡淡的土地与植物的清香。
背景是湛蓝的天空和柔软蓬松如棉花糖的云,不远处有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上面似乎还结了红色的果子。
原来天堂就这样…?白奕欢往前面走了几步,他觉得自己的视角似乎不太对。
他看看自己的鞋,又看看自己的衣服,发觉自己穿的竟然是背带裤,像是他小时候父母经常喜欢给他买的那种一样。
他的灵魂原来是个小孩子。
不过小孩子也没什么,这个地方的空气让人不由自主地觉得快乐,白奕欢轻易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脚步轻快地向前走去。
微风,花香,阳光,一切都让他心情舒畅。
他甚至向前跑了一段,他很久没有感觉到这么快乐过了。
然后他听见有人在背后叫他。
“小奕?”那个女人说,“你怎么在这?”他马上刹住了脚步,转身回头看。
那里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穿着他最熟悉的衣服,微笑着对他招手。
“妈咪!爹地!”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他的身体变小了,他的称呼也变成了以前小时候他常叫的那种。
齐书韵一下子就接住了扑过来的他,把他紧紧抱在怀里,白建新则摸了摸他的头发。
我好想你们啊,白奕欢把脸埋在妈妈的衣服里想,我真的好想你们啊…谁爱我都需要回报,但是你们爱我从不要求我做任何事。
白奕欢想着想着就掉下了眼泪,齐书韵拿袖子给他擦,亲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