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携吴远以令杨显”的卑劣小人了。
“柳姑娘不必相疑,李某并没有别的意思。吴大人向来疼爱杨姑娘,得知杨姑娘在姑娘府上,心内自是不安,故而有所提及。”李慕既然不屑于勾心斗角,那自然是不肯别人将自己想龌龊了的,特别是在杨显面前,他可不愿意被柳繁音给低看了去。
这下倒是柳繁音怔愣住了。
片刻,柳繁音回过神来,却也对李慕刮目相看。这般直爽之人,怕也不会对杨显不利。
杨显她,值得所有优秀的人来爱她。
哪怕李慕此时算是她柳繁音的情敌,她也庆幸,她的情敌是这般磊落直爽之人,而不是像梁玉书那般,在背后下些冷刀子。
“烦请转告舅舅,显儿不孝,让舅舅忧心了。”杨显顿了顿,抬眼看向李慕,片刻,却是浮出了一抹笑来,“待事情结束,显儿自会带了繁音,去跟舅舅、舅母请罪。”
这下,同时震在原处的,是柳繁音和李慕两个。
柳繁音有些不可思议,她是知道的,吴远当初得知杨显与她之事,震怒之下,差点儿同杨显断绝关系;她以为,光明正大地去见相亲之人,恐怕此生都不会有了。可杨显,刚才清清楚楚地说,日后,她要带她去见亲人。
眼睛有些微酸发热,应是这初夏时节,热气蒸腾的原因吧。柳繁音仰了仰脸,努力使自己不要失态。
李慕也怔愣在原处。原来,他果真是一点儿机会也无了吗?他满腔深情,无处相送,还在痴心等着,万一,万一她有天看到他了呢?毕竟,她们的感情,为世间不容,保不准哪天,他就等来了呢?可如今看着,他却是等不到那个万一了。
心思百转千回,却是不能说出,万万想不到他李慕,也有被儿女□□折磨得如此心痛之时。
“话虽如此,”李慕艰涩开口,勉力挤出了一抹笑来,“杨姑娘在此,不是长久之计。我听说上次……”话说得太过急切,便说漏出来,李慕的话戛然而止。
杨显拧了眉头看向李慕,似乎他知道些什么?
李慕见杨显看他,一张俏丽的脸上都是疑惑,可也只是疑惑而已,并没有什么怀疑之色。
他的心情霎时间好了许多。
“誉王、梁玉书,皆非善类,所以……我派了暗卫在这边。”李慕面上微哂,堂堂小将军做出这种事,甚是难为情。
杨显“噗嗤”笑了出来。
柳繁音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叹了口气,面色冷凝:“李小将军怕我护不住杨显?”
“是。”李慕瞧着这冷美人儿的脸色不虞,但仍是很坦诚——他自然是不信这个弱女子能够护住杨显的,哪怕她是传闻当中誉王府中隐秘的贵客;若是果真能够相护,婚礼上又怎会闹出那一场闹剧?
若是,那婚礼礼成了,他便也死心了。
李慕心内轻叹。
这回答很是简短,却足以让柳繁音的脸色又变了一回。
“你……”冷傲如柳繁音,结结实实地被这个“是”字给噎住了。
“好了好了,”杨显笑眯眯地出来打圆场了,她虽偏袒柳繁音,但也不好对李慕太过,“李慕,你放心好了,繁音定能护我安好。”
末了,她转脸看向柳繁音,眉眼弯弯,笑得分外娇俏:“我信你。”
杨府之内,杨同徽难得有一日是自己踱步回家的,慢慢悠悠地走了这一路,神色冷清。他这些时日,看着苍老了许多。
管家瞧见自家老爷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内亦是不安,迎上前去,殷勤问道:“老爷今日晚饭想用些什么?”
这话一听,便是没话找话说。
杨同徽向来不注重这些,何时厨房里准备膳食也没先来过问他。
“随意便好。”杨同徽挥了挥手,面色仍是沉郁,一副半点儿胃口也无的样子。
管家心内轻叹,方要退下,却又被杨同徽叫住了。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杨同徽凝眉望向管家,眸中意味不明。
管家一时间有些糊涂,杨府乃是大家,事情繁杂,杨同徽并未指明,他这一时半会儿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见管家这副懵掉了的样子,杨同徽不禁气上心来:“我问你杨显死了没!”
这句话说得,中气十足,用了十二分的力气,差不多是吼出来的了。
管家听到这话,一个哆嗦——他万万想不到杨同徽竟然还挂念着这件事。他之前忐忑了许久,但这几日并不见杨同徽提起,也便当成是自家老爷的一时气话罢了,没想到,这会儿竟又重新提了出来,且杨同徽还发了这么大的火。
“老爷三思啊!”管家战战兢兢地看向杨同徽,“少爷年少……”
“年少,年少,他都十七了!”杨同徽有些恍惚,十七岁了,显儿十七岁了,他竟不知她是个女儿。想到这里,心内愈发烦躁:“这般无用放浪,我们杨家没有这样的后辈!”
瞧着管家还想要继续劝慰,杨同徽狠狠地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