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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深情告白的李小将军,是被气疯了的杨显拿着扫帚一个横扫给拍下墙头的。
这事儿传到杨同徽耳朵中,杨丞相分外满意——议亲果然是个好法子,瞅瞅,他这个断袖儿子被根治的很是彻底嘛。
那李小将军好端端地断了袖也算是被自己那不孝子给连累的,他身为丞相大人最是公正讲理,不然……亲自给李小将军说门好亲事?
老爷子以往甚是古板,说媒么,自然是女人的事儿,再轮上个十回八回都轮不到他堂堂丞相大人身上去。近来,杨老爷子便对这事儿有所改观了。
一来,亲事医好了自己的心头大患;
二来么,杨丞相提起来此事又开始鬓角隐隐作痛——大宛国前来和亲的使者仍在使馆中住着,眼下大瀛朝皇帝认真论起来还是个孩子,正是稳民心扎根基的时候,不宜与别国交恶,那和亲之事恐怕是板上钉钉之事。他这个丞相,这段时间正咬着笔杆子想破头想着和亲的好人选——说到底做的不就是媒婆的事儿么?
一个亲事是说,两个仍是说。
杨丞相自觉自己身心开阔,Jing神境界又上升了一个层次——说亲利国又利民,何乐而不为呢?
这般一想,杨丞相就分外有动力。
倒是那李将军并不领情,非但不领情,且是瞧见杨同徽便分外光火。
想来自家儿子好端端一个清白男子,无端被杨家那个祸害给勾成了个断袖;结果自家儿子断袖了,杨家那个祸害却拍拍屁股娶媳妇去了。李将军想到这里,委实就对这杨丞相提不起好脸色来。
杨同徽原本自恃清高,被拂了面子说什么都不可能再去热脸贴冷屁股。
哪儿知被怠慢了的杨丞相虽然气得想去掐一掐李将军,但自认是个十分讲道理重道义的人,一心要给李小将军说门亲事才算完,故而仍是没事儿往李将军面前凑得殷勤。
于是朝中诸位臣子纷纷感慨,杨丞相不愧是国之栋梁,朝上忙着为国家联姻之事Cao心,朝下又热心于解决家(剩)庭(男)矛(剩)盾(女),实在是我辈楷模。
杨府的下人们也感慨纷纷——李将军府真是个神奇的地方。先是小的勾走了自家少爷,现在看样子老的又要把自家老爷也勾走了。啧啧。李家的男人呐……
杨显左耳朵塞着朝中的传言,右耳朵灌着自家下人的八卦,觉得心惊rou跳,总觉得自家老头儿在玩火,而这火一不小心便烧到了自己头上。
唉。可惜繁音不能再早些过门。想到这里,杨显对柳繁音的思念更甚。她已几日没有见着柳繁音,恨不能此刻便娶了她来,也不至于到如今心内空落落,唯恐中间出了什么变故。
“呸呸呸!”杨显慌忙往地上呸了几声,揉着额角叹气。她真是想柳繁音给想糊涂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她身为杨公子去娶柳姑娘,那简直是天作之合,又怎会出什么变故?
虽是这般宽慰着自己,可她心中的不安却愈加浓重。
于是杨府的下人们纷纷相告:我们少爷似是有些婚前焦虑,可得看住了,万一一个犯浑逃婚了,自家老爷估计得当场厥过去。
纵然杨府的下人自觉做了充足的准备,未曾想到自家老爷还是难逃厥过去的厄运。
原本杨同徽欢欢喜喜地为国又为民的当媒婆。
原本杨显一门心思地绣盖头只等娶柳繁音过门。
这一切都是这么的好。
直到真的到了杨显激动万分的那一天。
杨府张灯结彩,到处都是红艳艳的喜字,杨同徽虽平日里同杨显置气不少,可到底是杨丞相的独子,娶亲大事,焉能小办?
这不,一大早的,杨府便已客至如云,前来道贺的人接踵而至,杨同徽好不容易盼到自己这逆子成亲的时候,激动得笑出一脸褶子来,倒比他年轻时自己娶亲时还要开怀。
“少爷,夫人来看您了。”有杨同徽在前应付来道贺的人,新郎官杨显倒落得轻松自在,指挥着仪仗,正轻点着各项准备前去迎亲。满心的欢喜交织着紧张,倒把前些日子的惴惴不安给忘了脑后去,猛地听到身侧小厮突然来报,心内突地一沉。
杨显缓缓地回过头来,却见吴夫人唇侧带了一抹温柔笑意望着她,只是眼角眉梢是掩饰不住的忧虑。
“显儿,你都这么大了。”吴夫人感慨万千。
“少爷都要娶亲了,可是不小了呢。”纵然杨府同吴府来往不甚亲近,却也是知道杨夫人对杨显是真心疼爱的,更何况近日是少爷大喜的日子,故而有一个机灵的小厮凑上前来说句俏皮话,想要引得吴夫人一笑。
只是,这小厮哪儿知道,他这一句俏皮话,却正正好戳了吴夫人的心。
吴夫人勉强一笑,上前拍了拍杨显的手:“显儿如今长大成人,我这做舅母的少不得来教导你几句。”
杨显颔首,默不作声地跟着吴夫人进了内室。
“多谢舅母今日能来。”杨显垂着眼睫,声若蚊呐。这话确实是她真心话,她忤逆了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