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会是我的吗?
这是余炀最不敢启齿的设想,它就像奢望一样,在心头跳动着,燃烧着,让他一想起来就肺腑发抖。
余炀蹲下去,俯视着魏弈,低声说:“执迷不悟的,大概只有你一个人。”
“你不是很豁得出命么,敢在自己的下脑垂体注射信息素,疯子。”
魏弈咧了咧嘴,露出满是鲜血的牙齿:“就是疯子,才能把你们弄得不安生啊。”
余炀神色未动,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依照你留在现场的刀和omega腺体上的伤,还有非法入境的罪名,你应该知道,如果自己进了局子,会是什么下场。”
“那你知道他经历过什么吗?”魏弈置若罔闻般地笑起来,声音沙哑,“他肯定一直都瞒着你吧?”
余炀伸手扼住了他的脖子,手指渐渐收紧,在对方呼吸苦难的吞咽声里,他缓缓道:“我不介意他经历了什么,我在乎的是,你们居然敢这么对他。”
而靳吾栖将所有的痛苦忍耐到了最后,竟是咬着牙从未向他吭过一声。
余炀掐着他的脖子将他从地上半拽起来,低头凑近,在魏弈短促的气息里Yin沉寒声道:“坐牢太便宜你了,我帮你联系到了一家地下研究所,他们会在你的身上做一些小实验,看看你这个在下脑垂体里注射了信息素的alpha,还能活多久。”
后半句话,余炀说得低冷且轻,带着气音的威胁语调,魏弈的眼神恍惚地一滞,仿佛已经预见了某些残忍的画面。
余炀垂着眼将他甩回地上,目色平静:“我真想杀了你,但是他一直不愿意做的事,我也不会做,我们都嫌脏。”
靳吾栖有无数种可以致魏弈于死地的方式,可他没有那么做,余炀懂,所以他也不会那样去做。
脚步声传来,程澈走到他们面前,说:“车快到了。”
余炀站起身,拿过程澈手里的棒球棒,冷冷道:“那就赶紧,打成残废了,研究所的人说不定还能给他换上新的手脚。”
-
余炀回到医院时,靳吾栖还没有醒。
他站在玻璃窗外看着病床上的omega,目光不愿移动半分。
到此为止,就算他仍然不了解完整的真相,一个事实却欲渐昭彰。
他爱这个omega,从过去到现在,一直是。
曾经少年时期单纯的爱意变成了得不到和放不下,变成了隐忍咽下的血水,变成了纠在心脏里的痴缠,用咬破皮rou的方式吞下一个血腥味的吻,爱恨交织的宿命和命运线上的死结。
余炀这几年去过那么多地方,工作与休闲杂糅在一起,他好像没有过完全喘息的时刻,而今回头才发现,无论去了哪里,他原来从未曾走出过有关于那个omega的风景。
迎面吹来的风,嗅到的花香,看见的海洋,他回想时,始终觉得高三毕业的那个夏天,永远最美,什么锦绣风光都比不上。
哪怕后来回忆蒙尘,恨意作祟,可钻石就是钻石,它永远发亮。
所以余炀才耿耿于怀不能忘,所以才想要一个明确的态度,他不愿意当炮友,不想当旧相识,他要靳吾栖完全属于自己,如果不能,那宁愿就此两断。
他不要千里共婵娟,他要近水楼台,要那轮月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
“我和靳是大学同学,后来他接手家里的公司,我当了他的助理。”
一夜未睡,凌晨时分,太阳还未升起,杜叶乐和余炀站在病房的阳台上,靳吾栖已经被转移到了高级病房,医生说他暂时脱险了,腺体没有感染和发炎。
“所以他的事情,我知道很多,也很清楚。”
“我不知道要怎么开始讲,这件事很长,光是看着他经历一次就让我觉得非常难过,我不知道要怎么好好地跟你说。”
“没事,我有很多时间可以听,我会认真听。”余炀看着天边隐约的朝霞,说。
“也是……”杜叶乐转头看了一眼门内的靳吾栖,叹了口气,“他现在很虚弱,没有办法把事情完整地说给你听,而且,如果能轻易开口,他早就告诉你了,他担心的东西越多,越是没有办法解释,那些事……实在是很重。”
“他肚子里的孩子……”余炀突然转过头,问他,却隐晦地没有说完下半句。
杜叶乐一愣:“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余炀说。
他在知道靳吾栖怀孕和腺体受伤之后,最关心的仍然只是靳吾栖的身体,腺体为什么会受损,受损的程度如何,而关于那个孩子,即便不是他的,那也是靳吾栖的,如果靳吾栖愿意,就生下来,以后有机会,他们还可以再要自己的小孩。
确实是一个没底线的alpha,但是余炀不知道这个时候要底线有什么用,意义何在。
他想重新开始,不是对初恋的耿耿于怀,不是基于高中生的冲动热血,而是在成熟之后的再次相逢,那几乎已经与过往无关,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