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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昱听着旁边大门打开的声音,而后是脚步声。
他身边的侍卫小心道:“大人,狐公子和沈大人好像走了。”
纪昱默然:“我知道。”
从高处目送着狐星河与沈竹文的马车一前一后离开,纪昱的白衣似落满了雪,说不出的冰冷和寂寥。
“走罢。”
纪昱上了马车,阖了眼,任由马车行驶向宫中。可走在半道上,纪昱突然睁开眼睛。他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揉捏着眉心,心中始终记挂着,放心不下。
他对马车外驾驶着马车的侍卫道:“去星河的府邸。”
车门外驾驶马车的侍卫正是经常给纪昱通报消息之人,纪昱对狐星河的态度他完全是看在眼中的。对纪昱要去狐星河府上的事情丝毫不意外,甚至早就猜想到。
所以他回宫的马车驾驶得格外的慢。侍卫洋洋得意。
他熟练地调转马车头,驱赶着前面的马屁,快步向着狐星河的府上赶去。
坐在马车中的纪昱听着马车明显加快的声音,紧绷的神色终于松了一些。他之所以突然调转车头去狐星河府邸,是因为他记得,狐星河今日要饮酒。
狐星河的酒量他见识过,一杯就要倒。此时醉醺醺地回去,还是和沈竹文的马车顺路,这叫他如何能够放心?
心中这般想着,纪昱心中竟有些紧张起来。
他已经两月多未见狐星河,此时去见竟荒谬地有了种女子即将见到心上人的感觉。
马车很快停住,纪昱从马车中走出。
大门的人一见到是纪昱,个个慌忙行礼,被纪昱抬手止住。纪昱只身走进,进入狐星河的房间。
一踏步进入房门,鼻尖若有若无飘来一股酒气。
纪昱微微蹙眉,有些不悦。
与别的男子在一起,丝毫不知防备,竟然醉成这样,如何叫人不担心。
他寻着梅子酒微甜的气息,绕过屏风,来到狐星河身边。
狐星河懒散地倒在坐塌上,整个人侧身窝在里面。他闭着眼睛,睫毛的Yin影打在脸颊上,白嫩光洁的皮肤看上去有种纯净感。
但因为醉酒,他脸上浮现出一抹薄红,这抹薄红一直从面颊耳朵,延伸至脖颈,足以让人想象衣服底下是何种光景。
纪昱呼吸一滞,心脏因为眼前的景象而快速跳动。
他转身迈步就走,怕再待下去会对狐星河生出奇怪的念头。
他不愿趁着狐星河醉酒轻薄狐星河。
他转身离开,却忽然听得身后狐星河的醉语,含糊不清,他仔细听了听,才发现狐星河说的是“不要走”。
纪昱的眼眸蓦地深邃,喉结微动。
他艰难地转身再次走到狐星河面前。
狐星河的眼眸不知何时已微微睁开,那双黑色的眸子如同洒满点点星芒,又像是月光照耀下水光粼粼的湖面。只需要一眼对视,便牢牢吸引住人的视线,让人根本舍不得移开。
狐星河翻转身子,侧躺在坐塌上,双腿弯曲,两腿交叠。他用一只手撑住自己的脸颊,黑色柔顺的发丝便如瀑布一般垂落下来。
有发丝垂落在白皙的脖颈,有发丝散在狐星河的脸颊。
狐星河醉眼朦胧地看着纪昱,对他弯唇一笑,如同一只月光下化形的妖Jing,对着纪昱招了招手。
上一次狐星河对着纪昱招手,纪昱被狐星河打了一巴掌。
而这一次狐星河又对着纪昱招手……
纪昱眸光深沉,如同平静黑暗的海面蕴育着风暴。他发现自己竟无法拒绝狐星河的诱惑。
于是他鬼使神差走上前,在狐星河的请求下,微微弯下腰凑近狐星河。
狐星河仰起下巴,两只手臂就这么趁机吊住纪昱的脖颈。狐星河努力伸长脖子,在纪昱耳边吐息,带着几分醉意,含糊吐词道:“抱我……上床榻……入寝……”
纪昱的眼眸愈发深沉而骇人。就像一座覆盖冰雪的活火山,看似冰冷,实则压抑着让自己都觉得恐怖的汹涌情绪。
他俯下身子,为狐星河折腰,一手从狐星河手臂穿过,一手从狐星河腿弯处穿过,就这么将狐星河打横报了起来。
狐星河的手臂还放在纪昱的脖颈上,他将脑袋依恋地靠在纪昱宽阔的肩头,用脸颊贴住,在纪昱耳边道:“这样真好。”
纪昱一颗心都因为狐星河这两字而砰砰跳动起来,一种从天而降的惊喜砸中了他,让他从未如此感动庆幸过。
他庆幸自己来了,否则不会在狐星河醉酒之后听到他的真心话。
他奢求能得到狐星河的原谅,奢求狐星河对他还抱有一丝情谊。
没想到他的愿望真的变成现实。狐星河对他,内心里还像从前一般依恋,对他还有一丝情义。星河之所以对他如此绝情,口中说着对他再无感觉,说自己已经爱上炎帝,但这些不过是因为星河被自己伤得太深,说出来的心灰意冷之语。
如今得知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