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介女子,哈哈大笑道:“魏国就没有男人了,要一个女人来督战?”
他的话引得身后人齐齐嘲笑,秦嬗抿紧嘴唇,拿过身旁的士兵的弓箭,不由分说对着低下的前锋脑门就是一箭。
笑声戛然而止,那人当然没被秦嬗这只箭射死。秦嬗那支箭射偏了,往右了一些,那前锋下意识往左边侧,是紧接着一箭刺穿了喉咙。
韩策堪堪将弓箭翻下来,侧目与秦嬗对视一眼。
魏国军士Jing神大震,又有了拼杀地力气,而在这关键一刻,东南方向来了一支援兵,打头的那人带着银制面具,赫然是李悟。
敌营先是主将被杀,后有援兵驰援,未免乱了阵脚。匈奴向来打的赢就打,打不赢就跑,见形势不对就打算撤退。
日落之前,魏国暂且缓解了城破危机。那银面将领带着人几步来到城楼上,秦嬗迎了上去,刚要开口,却见银面将军单膝跪在了自己跟前。
“李悟…”秦嬗轻声唤了一句,可马上又反应过来,“你,你不是李悟。”
旁边的人大惊失色,只见那人将面具拿下来,竟是冯郐。
“怎么回事!?”戚铉急声问,“李悟呢?”
冯郐眼中难掩伤情,他哽咽道:“卫国将军,于三日前去世了…”
秦嬗感到一阵眩晕,一时间天昏地暗。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有人还是不信,“我等并未听到讣告。”
冯郐抬头看了秦嬗一眼,而后道:“将军说,讣告不能发,还让我假扮他到龙城来,震慑敌人,如若不这样,公主…”
他顿了顿,秦嬗听着,仿佛后面的话是李悟在自己耳边说的。
李悟说:“如果不这样,公主会有危险的。”
冯郐还在说什么,秦嬗已经听不见了。
她望向城楼下那狼藉的战场,好似看到了一个骑着白马,带着獠牙可怖面具的青年将军,他朝秦嬗大力地挥手,他在面具下该有恣意飞扬的笑容,他在秦嬗耳旁说,“放心,死不了,我还要跟公主岁岁常相见呢。”
一阵风吹来,那人影消散不见,飘向青天,秦嬗面颊一凉,她颤抖地伸手摸了摸。
竟是流泪了。
她下定居心要与之对抗到底、不死不休的人终于死了。
可为何,秦嬗如今还为他流下两行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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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蒙山不算高,只是需要路过一片荒漠,孟淮带兵赶来的路上,突逢天气转变,刮起一场沙尘暴。
三千兵马行在路上,根本睁不开眼睛,眼看就要迷失方向。
孟淮用头巾抱住整个身子,从废弃的城墙中望着漫天黄沙,他的嘴唇干裂起皮,壶中的水很有限,需得省一点再喝。
这场风暴不知要持续多久,若是太久,即便赶到龙城怕为时已晚。
可如果冒着风暴继续前行的话…
孟淮回头望一眼,与他一样躲在废城里的士兵。他们满头满脸的尘土,如果要继续前行的话,就必须穿过乌蒙山的峡谷。
而这条峡谷本就有丧命谷之称,常年风沙漫天,谷中岔道极多,很容易迷失在其中。
燕国将士打猎为生,对方向极为敏感,饶是如此,也是极为危险的。
到了晚上,风暴是小了一些,可气温极低,北地的极端天气很多,昼夜温差很大,常常是白日暴晒,晚上就下雪打霜起来。
阿萨白日看出了孟淮的纠结,他一直保持着清醒,到了后半夜阿萨感觉身旁的位置空了。他猛地站起来,发现与自己始终靠在一起取暖的孟淮不见了。
他无法说话,叫不出声来,但即便能说话,阿萨也不能在这会让大呼小叫。他将所有能穿在身上的衣服都裹了起来,拿着佩刀走出临时搭建的营地。
走了没多久,迎面而来的是如鬼域般的乌蒙山谷,风声呜咽,犹如恶鬼哭嚎。
这一带的地貌被称为风蚀脊。相传很久很久以前,这儿是湖泊,后来因为极度干旱,湖泊见底,又因风吹日晒,形成因干缩,地表裂开。狂风沿着裂隙吹蚀, 裂隙愈来愈大。原先平坦的地面变成许多不规则的背鳍形垄脊。
天色晦暗中,一眼看上去,那片土脊就好一艘艘行驶在星海中的战船军舰,诡异非常,蔚为壮观。
阿萨裹紧了衣服,他身子还是有些不方便,只能慢慢地爬上最近一方土脊。朝空旷无人的山谷中望去,许久之后他在极远的地方,在一方土脊上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不是孟淮,还能是谁。
他祈祷着孟淮不要乱跑,不要改变方向,一路跑下去,却见这一路都被插着红色的路标旗。
等他来到孟淮附近时,发现孟淮正带着两个斥候先行探路。阿萨喘着气来到土脊之上,孟淮将壶中热水递给他。
“王上,”阿萨没有喝水,他着急地比划:“为何自己出来?这样很危险。”
这里本是柔然的底盘,可因为荒无人烟,天气极端,所以基本上没有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