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难抑,握住了苏同光的手掌,“这些日子,你受苦了。”
“我可是医修,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再清楚不过,”苏同光笑着刮了刮他的鼻梁,“什么时候阿弋也这般伤春悲秋了?对了,思渚呢,怎么没见他与你一起?”
“二师兄的修为也突破了金丹后期,眼下还在秘境中闭关,应该不久就能成功。”
聂弋笑笑,眼底却闪过一丝忧色。
游思渚修为进阶本是好事一桩,他心中却充满了难以言喻的不安。
不知是不是他多想,自从那人为他挡下了魔兽的攻击之后,言行各处都透露出隐约的反常。
不论是时不时流露出的嗜杀情绪,还是对天泪城推崇备至的狂热之语,桩桩件件,都与以往有着明显差别。
最让他在意的,还是游思渚对自己的态度。
虽说他心底也有某些不可说的情愫在,可那人对自己骤然亲近的态度,还是让他止不住地害怕,唯恐某一日兄友弟恭的表象被戳破,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此刻显然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聂弋摇了摇头,将凌乱的思绪抛诸脑后:
“方才天泪城的灵修来传讯,称今日午后,长老会会有一桩要事宣布,城中所有修士都必须出席。”
“什么要事?”苏同光微微挑眉,直觉有些不妙。
若说之前天泪城对于他们而言,是每名修士都梦想前往的圣域,但在经历了两次魔域大战,见证了燃烧修士生命使用诛魔箭的种种做派之后,他们难免对这座城池产生了不一样的看法。
这里究竟是飞升太真界的金桥,还是角逐名利的深渊,似乎已经成了未知数。
“我也不知详情,但据说当世第一位飞升的昭羿上神,不知何故竟然重现凡界,”聂弋沉凝道,“我猜测,这次会议大概与他有关。”
苏同光瞳孔微缩。
昭羿上神云惊鸿的大名,这世间可谓无人不晓,五百年前他成功突破九九大天劫,成为千百年来成功飞升太真界的唯一一人,早已被后世的修行者奉为至尊。
可秋风陵分明告诉过他,这世间本不该有神。
凡界修士一旦飞升,实力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好几名渡劫后期的修士与太真神对抗,即使修为差距不过一个境界,只怕也力不从心。
虽然说这一切只是秋风陵的猜测,但既然太真神的强大程度已经超出了凡界的极限,继续容留他们在这里,确实有着极大的隐患。
所以这世间必然存在某种规则,制衡着这样强大的存在。
如今昭羿上神突然现身,是否又意味着什么?
苏同光突然感受到一阵难以言喻的不安。
......
极北雪原深处,朔风呼号,暴雪席卷,铺天盖地的白雪之中,隐约有一道身影艰难地跋涉着。
正是浑身挂彩,狼狈不堪的傅含璋。
虽说之前他用魔龙甲的力量顺利抗衡了雪狼的攻击,自身的消耗却很大。
而且雪原的考验一波接着一波,雪狼群刚刚消失没多久,又有一群凶恶的雪镰鹰呼啸而来。
这种灵兽的攻击力比起雪狼更为恐怖,数量更是翻了好几倍。
之前他的魔气就已经大量耗损,加之要护住怀中的归云雀,身上不免被雪镰鹰啄出了许多伤口,带着归云雀躲避追击时,又好巧不巧地遇上了雪崩。
等到他费了极大功夫从雪堆里挣扎爬出,脚下的大地又开始剧烈震颤,一阵凶猛的地龙翻身,很快将他再次埋入了风雪之中。
无渡魔君纵横魔域三百余年,哪里吃过这样的大亏,登时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气,周身魔息涌动,将遮天蔽日的风雪尽数吹散。
“哥,我感应到西北方有一股强劲的灵力,或许与饮冰草有关。”
风雪被吹散,归云雀的灵力感应能力终于派上了用场,傅含璋点点头,立刻朝着元羿所指的方向掠去。
前行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有一座高耸的绝壁出现在视野尽头,傅含璋仰起头,只见这方山崖高耸入云,顶端情况如何看不清晰。
但隐约可见璀璨的灵力光华,应该正是幻境无疑。
只不过……他留意到岩壁上覆盖着厚厚的冰层,光滑得没有任何可借力之处,不由得露出苦笑。
他试着召唤出夙泱,想御剑飞上崖顶,没想到刚刚升起几米,就被一股极强的力量困住,越是向上行便越严重,唯有紧贴着岩壁时,压力才陡然消失。
难不成这绝壁只能徒手攀岩登顶?
傅含璋无奈地扯扯唇角,收起魔剑,抬手摸索着冰层,试图寻找着力点。
可绕着岩壁走了大半圈,他依旧一无所获,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暗运魔气,用黑红的火焰覆盖住双手双脚。
这是魔龙丹为他带来的烛龙火,温度极高,即使眼前的冰层是亘古不化的万载玄冰,也在与火焰接触的刹那迅速消融。
他踏上烛龙火融出的凹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