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珠银线海棠花,这分明不是自己见过的房间,这般奢华,只能是……
顾遥闭了闭眼,再睁开,眸里只剩下无奈,他对皓轩苦笑一下,“皓轩,对不起,要不是我受伤,我们已经…”萧皓轩摇摇头,“没关系,你没事就好,就好。”
这时外面恰好传来“皇上驾到!”的喊声。
萧皓轩和丫鬟们赶紧行跪拜礼,不敢再出声。
萧楚屹在御书房听到顾遥醒来的消息,不顾在复命的大臣,立马疾驰而来。
进了房对上顾遥那双沉静如水的眼眸,心仿佛才回到了自己身上。萧楚屹走过去紧紧握住顾遥的手,对他一笑,是劫后余生的感动。
顾遥看着萧楚屹一时间瘦了很多的面庞,黑眼圈也很重。又见他身穿明黄色的长袍,其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褂,心里了然。
顾遥笑着的真切,轻声道,“爷,啊…我应该改口叫陛下了。”
萧楚屹轻轻抚上他的面庞,那般小心翼翼,直到触及了真实的温暖,眸子更加的黝黑光亮,他抖着声说:“不用改,我许你,还叫爷。”
顾遥笑的更开心了,他高兴,真的高兴。本来以为自己看不到男人身穿龙袍、尊贵傲气的模样。如今亲眼看见了,才知道会这般的欣喜。
萧楚屹看着顾遥眉目含笑,心满意足的模样,更是五味杂陈,轻抚他的发,“你就只知道我,为什么那日不立马来报,你……顾遥,没什么比你更重要。”
顾遥听的心里发烫,就是因为知道男人会不顾一切地跑回来,他才不敢告诉这人。
顾遥说的俏皮,“爷来了又有什么用,你又不是大夫,不会医治。”
萧楚屹勾了勾嘴角,眼里有了笑意,“你啊,平时就说不好听的话来,还是不让你开口最好。”说完低头吻上了顾遥苍白的唇,小心轻柔,极尽爱怜,在嘴里抚慰一遍就放开了他。
顾遥垂下眸笑笑,萧楚屹有多心急他怎会不知,怕是比当初他被抓到军营时的自己更焦急吧,这个吻像要确定自己的存在一般。
所以顾遥也吻的真,还好皓轩刚刚已退出去,不然让人看到,自己真是要羞死了。
气氛还璇旎着,御医刚好急匆匆的冲进来,满脸的惊慌惶恐。他几乎是时时守在顾遥旁边,谁知刚刚出去吃口饭的功夫,人便醒过来了,吓的他一路冲回来。
萧楚屹见不得他慢吞吞还要行礼,一挥袖,“快过来看!别磨蹭!”
太医赶忙上前把脉,又看了看伤口,恭敬地答道,“回禀陛下,公子已经没有危险了。但是还需要卧床休息,喝下调理的汤药,过几日才能下床走动,也要注意不再触发伤口。”
萧楚屹这才松口气,嘱咐他要好好照顾顾遥,让人下去了。
太医走后,顾遥握了握萧楚屹的手,“爷去处理事情吧,想来才登基,必定诸事体大。不用陪着我,有丫鬟们照顾呢。”
萧楚屹不舍的看着顾遥,他确实从宣读昭书后就一直忙到现在,一刻都闲不下来。
萧楚屹点点头,柔声说,“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便直接吩咐他们,我过会再来看你。”顾遥微笑着“嗯”了一声,男人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顾遥看着萧楚屹离开的方向叹口气。如今身在皇城,重伤未愈,离开这件事只能暂时放下,再从长计议了。
得先把伤养好了再做万全打算,要想逃出皇宫,比之前更加不易。可机会只有一次,必须一击即中。所以顾遥急不得,只能不显露心思的等待,特别是在萧楚屹面前。
之后萧皓轩和几个丫鬟进来,在他身边叽叽喳喳个不停,顾遥由着他们说,倒也知晓了这几天的情势。
萧楚屹登基之后,先把恭亲王和荣亲王软禁在府。命礼部负责丧事仪程和登基大典。然后又遣使到周边各国,告知新皇登基的消息。以稳定边陲,让他国不要生出反心。
等大局稍稳又要公告地方,不管是朝中还是地县上的官员。有的要裁撤,有的要升迁。以前萧楚屹只是在暗地里巩固势力、保护人才,并不能硬碰硬的将腐败或无能官员直接裁撤。
现在换代头等大事就是要为以后提拔有用之人,但也不能一下子都升迁。要顾忌豪门重臣,平衡新旧势力,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丫鬟和萧皓轩或许不能完全明白,但顾遥知道,这改朝换代不会比萧楚屹之前夺嫡轻松。还要处理每日上报的奏折,定是忙碌,怪不得刚刚来看自己的时候胡渣都生出来了。
顾遥心疼萧楚屹,可是他自顾不暇。受伤后的身体格外虚弱,被熙春喂着吃了药,喝了点粥后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顾遥伤口还在愈合,睡的不踏实,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他好不容易有了点Jing神,吃了两碗粥,又和皓轩讲了会他在看的书。
等时辰晚了,就执意让皓轩回房去睡。他看得出小孩守了他好几天,没休息好,脸色发白,所以无论如何都把人赶回自己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