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念他们。
从写家书开始的戏,一直到后面为了救人牺牲,都是佟阳这个角色的高光时刻,每场戏都是重之重。
为了确保真正拍摄时不会出大错,吃NG费时间,凌安晚上下了戏没休息,在房间提前练习。
每次到最后,他都泣不成声。
这一场戏,情绪真正大起大落,还没正式拍摄,凌安已经练习到Jing疲力尽。
再加上《长生诀》明天安排的戏份,也是类似的哭戏,只是顾青早已经没了眼泪,哭不出来,可那份笼罩全身的悲伤,无法掩盖。
凌安要睡觉的时候,情绪越发低落。
顾林晗走到玄关,又回头看凌安,看见他越发消瘦的侧脸,抿了抿唇,摸出兜里的手机,下了决定。
他不管了。
被凌安说就被凌安说吧,再不告诉秦宴,请他帮忙,万一凌安真的拍得Jing神健康出了问题,就糟糕了。
—
第二天晚上,凌安从《长生诀》剧组下戏,马不停蹄赶到《山河》剧组,一刻没休息就进入化妆间。
换完装出来,涂琳跟他比个手势,示意他可以准备。
凌安点点头。
过一遍走位,涂琳在监视器后看,没发现问题。
很快,开始正式拍摄。
这一段是凌安个人的戏,当然后面播出时,会插//入回忆镜头,现在他只需要演出来那份回忆的感情就行。
摇臂摄像机升起,先俯视拍凌安坐在书桌前的画面,其他摄像再推进。
佟阳白天听到班长告诉他,新年可以回家,他的心情就一直很欢喜,到晚上,终于抑制不住,拿出了纸笔。
他两年没回家了,不知道家里是什么情况,父母是否安好。
写“新年回家”时,他忍不住想起家里的每个人,想起过去家里新年热闹的模样,眼神亮起了光,已经习惯抿平的嘴角,也有了弧度。
笔锋转到“儿不孝”,他又想到这两年来,让父母担心,让家里惦记。
想到他毅然离家后,第一个月父母来探望他时,两人越发苍老的模样,眼泪就无声落下,砸在信纸上。
他用手背去擦眼泪,可怎么都擦不完。
他其实已经很久不哭了,当初他新加入军队,看见朝夕相处的战友牺牲,会哭到崩溃,后来他看得多了,也越发成长了,便把眼泪都压在心底,只留下恨和怒,然后将它们倾倒在战场的敌人上。
但在今天,知道他终于能回家陪父母过年,再见见他们,眼泪就藏不住了。
此时已经夜深人静。
其他人都睡了。
他不敢大声哭出来,只能努力克制着,然而眼泪止不住在眼眶里打转,又滑落下来。
涂琳示意几个机位将镜头拉近,仔细拍下凌安这个长达五分多钟的无声哭戏。
没有崩溃的大哭,就是压抑的哭,而且因为想抑制,从眼睛、鼻尖、嘴巴都有戏,演出了那种隐忍的悲喜。
“咔,过了。”涂琳从监视器前抬起头,拿着喇叭喊。
凌安还陷在情绪里,出不来。
他低下头,眼泪不断落下。
泪眼朦胧时,一双长腿停在他的面前,鼻尖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然后,他看见一双手伸过来,那双手的掌心干燥、温暖,温柔地捧起他的脸,耳边传来温和、好听的嗓音,“安安。”
凌安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秦宴?”
“嗯,是我。”
秦宴指腹擦过他的脸颊,替他擦掉眼泪,拉他站起来,转头看向涂琳,涂琳摆摆手,便拉着他往外走。
被秦宴牵着手,看着秦宴的背影,凌安的心情一点点平缓了下来,眼泪也止住了。
他闷闷说:“顾林晗不守信用。”
“他是担心你。”
牵着凌安走到停车场,拉他上车,秦宴取了保温壶,给他倒水,“来,先喝水,你哭太多了。”
“哦。”
凌安乖乖把水喝完,又伸到秦宴面前,“还要。”
秦宴弯了弯嘴角,给他倒满。
一口气喝了三杯水,凌安才放下杯子,又盯着秦宴,“你那么忙,过来没关系吗?”
“没关系。”
凌安点下头,“那抱抱。”
说完,他拉开秦宴的手,把自己塞进去他怀里,脸颊枕在他胸口,感觉自己被熟悉的气息包围,耳边是沉稳的心跳声,很安心。
碰了碰他的脸颊,秦宴低头看凌安,他昨晚到今天哭得太多次了,眼睛都肿了,耷拉着眉眼,情绪不高。
“累吗?”秦宴的声音柔和。
“一点点。”既然真实状态被秦宴发现了,他也就不隐瞒,“大概是最近连续拍戏,休息时间少,再加上两部戏的角色都是悲剧收尾,越演戏,情绪被带入越深,暂时有点走不出来。”
秦宴轻柔地摸过他的头发,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