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动去坐不稳,被前头踩车的人训道:“还是小孩子吗,不能乖乖坐好?”
陈乐乐不服气地嘟囔:“你做这样的恶作剧,好意思说别人?”
人就贴在自己后背,顾恒当然听到了身后人的碎碎念,心下有些无奈,决定向他解释清楚:“难道你没发现,无论你看到的那些司机还是乘客,脚都是悬空着的吗?”
“什么?”陈乐乐被顾恒这一说,情不自禁仔细去回想了下,终于发觉刚才在车上时那种怪异的感觉从何而来了,他一哆嗦,心里发毛,却还是嘴硬:“你别乱说!”
“我没乱说。”顾恒的语气很平淡,好像并不是在叙述一件多么离奇的事,“我一开始没有看到那辆车,只看到你一个人在空中漂浮着移动,但我很快猜到是什么东西了。幽灵车是只要人拦都会停下的,而它一为我停下,我就看到它,也能上车了,不过上面那些鬼,我还是看不见的。”
“你一开始没看到车?可是我从学校出来就看到整辆车开过来啊?”
“你可能是纯Yin体质,也就是通灵的体质。恐怕你见过不少鬼吧,你可能以为是幻觉,其实你是真的见到它们了。”
外婆以前跟自己算过,说他的八字很轻,但他作为一个相信科学的人是从来不放在心上的,今天这么一来,他是不得不信了。陈乐乐问道:“那辆车要开去哪里?如果我没下车会怎样?”
“你跟一车子的幽灵在一起,你说呢?”
陈乐乐稍微想象了下,后怕地抓紧了顾恒的手臂:“谢谢你,不然我可能就没命了……不过你就这么上车,不怕自己也下不去?”
“不会,我纯阳体质,它们不仅不能近身,还会怕我。”
“哇,跟我体质相反哎……那我跟你在一起,是不是说我会很安全?”
“是。”
陈乐乐踌躇半晌,厚着脸皮道:“你晚上缺不缺一起回家的同伴?看样子我们也顺路……”
“你不是很讨厌我?”前面的人话里隐隐带着笑意。
“之前没怎么跟你相处过,今天看来你人挺好的,我……那你讨不讨厌我?”
废话,讨厌你救你干吗,他连自己班上有些同学的名字也记不住,为何独独记得隔壁班的陈乐乐?顾恒说:“当你的保镖也不是不行,不过我要报酬的。”
“小气,竟然还要报酬。你要多少钱?”
“我不要钱。”
“那你要什么?”
顾恒低笑出声:“你以后就知道了。”
拇指人
这日是八月份的德城下午,台风来袭前空气闷热,室外温度能爬升到38度,校园里空空荡荡的,连昆虫也不愿暴晒在烈日下。前几日是立秋,陈乐乐家买了西瓜跟秋桃“啃秋”,但岭南的立秋并不入秋,不像他的故乡,立秋像一个开关,过没几天凉气就来了。
暑假补课教育局其实是不允许的,但是陈乐乐的学校特别注重升学率,校长又跟局长有点交情,他们一群孩子便从八月开始了他们的初三。好像昨天才是散学典礼呢,今天就要上学了,陈乐乐昨儿晚上赶作业到深夜,今天一天都在打瞌睡,上午跟下午的第一节课尤其困。
家离学校不远,陈乐乐便申请了走读,中午晚上都回家。中午在空调房里睡得正香却要起来去上学本来就难捱,再加上午时的大太阳,陈乐乐踩单车回到学校时,后背已经被汗濡shi了大半。从单车棚往课室走,阳光白花花地闪耀,刺得人眼睛痛,陈乐乐坐定在座位上一段时间了,汗水还大颗大颗地从额角滑落,转得慢悠悠的吊扇久久都不能让人凉快。
睡眠不足的少年捏起领口抹了抹脸跟脖子上的汗,累极地趴倒在课桌上,他一边的脸颊贴着桌面,一边的脸颊朝着天花板,汗ye竟然不能顺着脸流而是垂直向下滑,慢慢流到桌面。
个子长得高的少年有优势,除去跟女生玩耍的时候,把她们的东西举起来便不能被拿到外,还能坐在最后一排,老师课前喊起立时若不想起身便可以不起身,反正前面的人挡住了,老师看不到。
懒懒趴着的陈乐乐因为太热,一时半刻没能入睡,便看着窗外发呆。偶尔有一丝风从窗外飘来,混合着桂花跟七里香的味道,掺在shi气重的空气里馥郁侵鼻。陈乐乐闻着闻着眼皮子渐渐合上了,在他一只脚踏进梦中的时候,突然有个小小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喂,醒醒。”
谁啊……他睁开眼,眼前一个人都没有,老师在讲台上讲课,同学都好好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并没有任何一个人对他说话。幻听了?他撇撇嘴,又要将眼睛闭上,这回,那个声音大了点儿了:“我在叫你呢。”
陈乐乐懒得坐起来,眼睛四处望了下,嘟囔道:“你在哪啊,我看不见你哎。”
“笨蛋,我就在你的肩膀上,你再靠近点桌面,让我爬下来。”
什么?肩膀上?陈乐乐乖乖照做,一边好奇地问:“你是人还是鬼啊?”
肩膀上的人顺利到达桌面了,掸掸身子上的灰,昂起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