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啊,乐乐舍不得么,今晚来咱家吃晚饭?”
“不了……”他下意识的拒绝,“我先上去了。”都骗人的吧,他早上还琢磨着临时抱佛脚的练练身子,争取在阿恒回城前一报被轻松抱起之仇,怎么下午就告诉他阿恒明天要回去?阿恒为啥不早两天说,他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
乐乐心情低沉的进了房间,顾家老大正全神贯注的坐在电脑前,他站那儿看着阿恒宽宽的背部,喉咙一时梗塞,坏蛋,阿恒太坏了,马上要回去了,为啥都不主动来找找自己,他忙什么,忙的东西是有多重要?
他憋出一句:“哥。”
“嗯。”看来阿恒早察觉到有人站自己身后了。
“哥,明天回城了?你之前有跟我说过吗?”
“嗯?”阿恒皱眉想了想,“是啊,没有么?”
“绝对没有!你在我睡着时候说的?”
“哦想起来了,前天晚上你过来的时候我不是在收拾东西么,那时候我打算跟你说的,但你把巧克力拿出来打断了下我就给忘了,还以为自己有说。我就说这几天乐乐怎么这么乖,我要回去了也没闹别扭?”阿恒转身朝乐乐张开手臂,“哥哥不是故意的,乐乐生气了?来抱个。”
“谁说我生气啦?”乐乐站着不动,“你都呆个把月了,从没呆过这么长时间呢,我生啥气啊?”一狠心,他没走进阿恒的怀抱里:“抱什么抱,rou麻死了。我突然想起来今天要帮nainai干活儿呢,先回去了,明早我来送你俩昂。”
“乐乐?”
乐乐转身:“干嘛啊?”叫我别回去帮nainai忙我就留下来陪你!
“我回去就给你寄巧克力来,你在溯村乖乖听爷爷nainai话,别太想哥。”
“你要我想我还没空想呢!”乐乐气坏了,“我都高中生了,当然会听话!”
“乐乐……”阿恒看着飞奔下楼的家伙,默默叹了口气。
“乐乐,你在干什么?”
黑暗里的那个鬼鬼祟祟的影子吓了一跳,看到是起夜的准姐夫才松了口气:“没事儿,我半夜里热得睡不着呢。”准姐夫细声软语的,比大姐还要温柔,笑起来又腼腼腆腆的,看起来像金老师一样好欺负,还不是会告状的人,所以乐乐一点儿也不怕他。
“热也不能这样,小心感冒……”
“晓得啦,不会感冒的!”乐乐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在想,赶***冒赶快发烧吧!
等人离开院子了,乐乐又趴回地面,用身子贴在深夜里略凉的水泥地面上,一只手用瓢舀井水往身上浇,一瓢后背,一瓢双腿,一瓢兜头兜脸的浇下来,不断循环往复。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哆嗦着起身,手竟然酸软的几乎抬不起来,整个人摇摇欲坠,不知是真病倒了还是困成这样的。他早已全身shi透,衣料紧紧粘在身上,迈一步就在地面留下一小滩水,恰逢一阵微风吹过,他微微打了个冷战,不禁喜上心头——他病了吧,病了吧?
他放好水瓢水桶、用扫帚把水扫开后拿了条毛巾就轻手轻脚的回房,一路上刘海儿上的水汩汩往下流,淌得一头一脸都是,眼睛都几乎睁不开,心里却欢欣雀跃的不得了,他没别的方法让顾家老大多留一会儿,只有他自己能作为筹码。
天蒙蒙亮,顾家老大就被吵醒了,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一双手搭在他的手臂上摇来摇去,倦意浓浓的地说道:“乐乐?哥没这么早走呢……”
乐乐的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哥哥,你真要走?”
“嗯。”
“……可是,乐乐病了……”
“嗯?”阿恒好似清醒了,慢慢支起身,凑近低着头坐在床边的乐乐,“你病了?”
“是啊,”乐乐双手抓着衣角,忐忑道,“我,发烧了,你得留下来照顾我。”
阿恒听罢抬手要往乐乐额头上探,他受惊的一躲:“不信?我是真病了!而且现在才八月初,多留几天又怎样嘛?”都怪他身体不争气,太过健康,捣腾了一晚上都病不了,不然他就能更理直气壮了。
阿恒无奈道:“我信你,但你得让我看看你病得严不严重啊。”
乐乐心虚得要命,但还是硬着头皮含混道:“我量过了,有三十……九度,严重!”他的确量过,但并不是三十九度,而是三十六点九度,离低烧的标准都差一小截。
“那等诊所开门了哥带你去看医生,现在先让哥再睡一下,今天要开一天的车。”阿恒又躺回了床上,“我要回学校做事,今天不走真来不及。到时候看医生叫上你大姐一块儿去?听了医嘱才好照顾你。”
什么?所以阿恒是连他病了都非得回去不可吗?乐乐恼怒地在一下子又睡过去的人的背部捶了一下,翻身跳到了窗外大榕树的枝桠上,下到地面后抬头看了眼二楼,失望透顶之余发觉手心有点痛,才意识到刚才大概动作猛了点儿,被粗糙的树干磨破了手心。怎么连树干都不跟他作对!他头重脚轻的往家里走,在心里痛骂顾家老大一百回。
早上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