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村外围的原因,一路上乐乐都没见着多少人,直到出了村口,他才看见个卖药佬优哉游哉地睡在辆三轮车的平板上,旁边搁着一个个大米酒瓶,里面都是深褐色的药酒,还有零零碎碎十几二十个药罐子。听nainai说这卖药佬是个外省人,追女人追到来溪村,可惜那女孩还没答应跟他结婚就病死了。他守了一两年坟,后来干脆就在溪村住下,靠卖点“十全大补品”之类既治不好也吃不死人的假药为生,有时还跑到别的村做生意。不过乐乐不觉得那卖的会是假药,他跟卖药佬说过几句话,字里行间他觉得卖药佬是有真才实学的,而且有本事把蛇啊蝎子蜈蚣啊等可怕的东西弄到一个瓶里浸酒的人,是值得敬佩的。
太阳越升越高,渐渐经过乐乐视线的人也多起来了,可他顶多觉得人家面善,没一个真的认识。他望望闭目养神的鱼哥,想起昨天晚上被向赵老师道别的人挤爆的顾家,突然觉得心里头怪怪的。赵老师才在溯村呆了一个月不够,而鱼哥在溯村住了二十来年,怎么……但乐乐觉得在某些方面他俩又是一样的,鱼哥走,耗子没来送;赵老师走,金老师也没来。乐乐笃定,即使不说,鱼哥和赵老师也一定想要耗子和金老师送送。
第二天起来,乐乐顶着张面如菜色的脸下楼,大姐把人抓过来,一看直咋舌——他那耳朵又红又肿不说,摸上去硬硬烫烫的,她都替他疼。
吃了些东西,大姐就借车带她家幺弟去方悄悄家的诊所,没坐下乐乐就用可怜巴巴的语气问:“方叔,我耳洞能留着不?”
大姐把他按在凳子上坐好:“方叔你瞧瞧他耳朵,发炎了。”
方医生看了乐乐耳朵两眼就下定论道:“这样了还想把耳洞留着?不能要了,让它们长起来。”
乐乐失望地应声:“噢……”
挑选良久的耳钉被取下放在桌面,乐乐将它们攥在手心,心里骂自己笨。他折腾来折腾去,只讨到个疼。
方医生一边仔细查看乐乐的耳朵,一边问:“耳洞是不是shi过水?”
“是啊,用水洗过,”乐乐答道,“咋了?”
“哈哈,难怪搞成这样,你回去注意点儿,别弄shi了。你们年轻人爱打扮正常,但首先要爱惜身体,看现在得不偿失了吧。”
“不能shi水嘛?但我换完耳钉后有血流出来,不shi水怎么弄干净?”
“用棉棒沾酒Jing擦掉。”
“原来是这样……”
谢过方医生后,两姐弟一前一后出了诊所,一出去大姐就训道:“方叔说的没错,臭美就算了,还弄得要来看医生,你好意思?”乐乐嘴上乖乖地说知错,大姐却不信,回家路上还继续念,“男孩子家本来就不应该弄这些乱七八糟的,戴个耳钉sao里sao气的像啥样?”
乐乐终于忍不住顶嘴了:“恒哥都有打……”
坐前头开着男装摩托的大姐回头瞪一眼,乐乐立马闭嘴了,到了家里还闷闷不乐的一声不吭,直接就往房里奔,连nainai招呼他吃煮鸡蛋都摆手不要。不过他不是真不想吃,医生说的,这几天不要吃鸡蛋牛rou海鲜这些高蛋白的东西,他遵
第二十五章
白天要乐乐呆房里啥也不干真是煎熬,他手支在窗柩上托着腮帮子发愣,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满脑子天马行空,可兜兜转转脑里又只剩一个人的脸了,这是他控制不了的事儿。神奇的是,没过两分钟,脑海里那人竟然化作现实进入到他眼帘来了——乐乐看见,阿恒正从顾家院子出来!
乐乐望望阿恒给买的小挂钟,九点还没到,平日里这钟数阿恒还赖床上睡觉吧?他不可置信地揉揉眼,哪里还有顾家老大的影子。唉,他果然不能闲下来,一闲下来就又犯蠢,连错觉都出来了。
“乐乐,在睡觉?”
屋里的人还没来得及失落,熟悉的声音就钻入耳膜了——顾家老大是真来了?!
小傻子神经瞬间就绷紧了,他手足无措地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慌里慌张地拿小镜子照了下耳朵,一番纠结后最终狠了心决定装没听到。
他屏住呼吸,一点声儿都不敢发出,只在心里默念,阿恒哥求你快回去,过几天耳朵好了乐乐再来找你……
可乐乐万万没想,阿恒在门外等了一会儿,不仅没打道回府,还叹气般说了句:“耳朵发炎就不想见我了,我喜欢的又不是你的耳朵。”
乐乐耳朵是几乎贴在门上听门外动静的,阿恒说的这话他一个字都没听落下,你以为他会因这情话高兴,一点都不!他也忘了自己在“睡觉”了,马上就不服气地答道:“之前你说我哪里都好看,现在我耳朵不好看了,你就不喜欢了?哪天我脸不好看了,你是不是就不喜欢我了?”他心里恼死大姐了,肯定是她跟阿恒讲的,这有啥好说的,大姐就是爱揭人痛处!
阿恒被耳边炸开的连珠炮似的反驳吓得一愣,有点哭笑不得,这胡搅蛮缠的劲儿哟,真好生了得哈……他还以为是送赵老师回去乐乐生气了,敢情是耳朵痛找他出气?成,他就顺着小祖宗。
“是啊,你要是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