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读书的料,二来他真不想跟哪个姑娘家过活,应该说,他不想跟除了阿恒外的任何一个人过活。可是他越来越大,不可能一直像现在一样想去哪儿疯就去哪儿疯,想阿恒了就去见,先不说几年后的事儿,就几周后阿恒便得回去了,他又要开始几个月长的漫漫等待。乐乐想,从小到大,他等的事儿真多啊,小时候开始等爹娘回家,大点儿了天天等放学,遇见阿恒之后年年用十个月等两个月的相聚,什么时候他不用再等?
乐乐踩着单车飞驰而出,碾过凹凸不平的路,他心里有点惆怅,大姐说溯村整路的通知下来了,大概一两年全村的主路就会铺成平坦的水泥路,到时候他快要高考,阿恒大学毕业,大姐大概也结婚了,日子会变成什么样?爹娘会不会就回来了呢?
乐乐爹娘杳无音讯很多年了,最开始的几个月,亲戚来了很多,带钱带吃的带用的来的都有,但一年不足,人就慢慢没了。同情能让人接济一段时间,并不可能接济一世,活下来只能依靠自己。
不过乐乐几个不相信乐乐爹娘是死了,只当他们是暂时不回来了而已,年三十还会摆上他俩的碗筷。亲戚明里暗里劝过他们把丧事办了,他们从不搭理,到后头就没人再劝,都说这家人疯魔了。
乐乐爹娘失踪时乐乐还小,只有六七岁的光景,年少不更事,想念都是外露的,偶尔想爹娘了会大声哭叫,后来他学会到天台到池塘边,对着天空对着一池鱼说话后便不再闹了,他跟着表叔做农活也是那年起——番薯地其实是他们家的,实在忙不过来,他们就把地租给表叔了。说实话乐乐开始没能帮多少,他皮得要命,上书堂坐不住,帮干农活也是捣乱的多,被大姐抓住自然又一顿好打。
傍晚,乐乐提一袋番薯到顾家,刚进门小混混就笑话他是抹了炭到脸上,赵老师也凑热闹问道:“乐乐做完美黑回来?”没办法,他是易黑的肤质,晒一天人就黑了一圈,跟肤白的顾家人比起来肤色差别更明显了。
阿恒还在吃饭,从饭厅望出来,见到乐乐也笑了,乐乐一脸不高兴反而让他笑意更盛。顾家nainai说:“男孩子黑点儿好,看你们一个二个像啥样?乐乐,nainai就喜欢你这肤色。”
乐乐更不高兴了……
赵老师跟小混混一起蹲在院子里削番薯皮,顾家老大来取单车,经过的时候问他俩:“我跟乐乐去废墙那儿煨番薯,你们去不?”
赵老师啧声道:“我去干嘛,嫌瓦数不够高?我下礼拜就回去了,回之前帮nainai多做点儿事,要去小混蛋去好了。”
小混混自然是跟赵老师的:“叶叶去哪儿我去哪儿,哥帮我煨多几只回来。”
“难得肯帮忙干活,哥回头给你带多多的。”
小混混等他大哥把单车推出院子了,哼声道:“等大哥回来,番薯早变凉,都不好吃了。”番薯皮在他手里久久才掉落一块,效率低了不止一挂。赵老师觉得奇怪,说道:“不会啊,废墙离你家又不远,他俩还骑车呢。”
“他们说是堆火煨番薯,谁晓得会不会又擦出点儿别的火花来,大晚上的去废墙,那野战圣地……”
赵老师挑眉:“小子,你懂的真多。”
“过奖过奖,见识肯定没赵老师多。”
“少来,装正经才喊声赵老师。”
顾家nainai在厨房里喊:“削完皮没?”
“来了!”小混混笑逐颜开,“叶叶,咱不等大哥的番薯,nainai给咱煎番薯饼。”
那边的阿恒乐乐正在去废墙的路上,挑现在去是聪明的,要是白天煨一场番薯,肯定得把衣服shi透,而天时晚上那么一些,温度能让人舒适一倍。
两人到了废墙,转了个圈儿,找着个背风又有丁点光亮的好位置后就开始忙活了。阿恒去附近找生火的材料,乐乐则就地用水和干土,糊成shi哒哒的泥块砌小窑。说来砌窑生火是小时候爹爹教的,那会儿乐乐调皮还差点给烧伤手,被大姐抓住小手打了一通手板。
等阿恒剥了蔗叶又捡了干草回来,乐乐也把窑砌好了,两人把蔗叶跟干柴草放进窑里,生起一簇旺火来。不一会儿泥块被烧得通红后,乐乐从单车车头篮里挑了几条番薯扔窑子里,刚想把窑弄塌下去,结果阿恒眼疾手快的又塞了条大的进去。
“恒哥,你干嘛呢?”
阿恒理所当然道:“你拿的太小了,我拿条大的。”
乐乐没好气道:“太大的番薯煨不熟,不好吃的,有常识没啊,那条大的就归你了!”见阿恒委屈地搓手,他又心软了,麻溜儿想了个主意,“那就把它给黑钟,本来就想拿些过去他家的,咱们把那条大的混在生番薯里好了。”
“哈哈,好,”阿恒点头,“乐乐真坏。”
“没恒哥一半坏呢!”
两个坏蛋笑着对视。
过了一阵,空气里番薯的味道渐渐蔓延,乐乐咽着唾沫,跟阿恒一块儿用树枝把泥块翻开,煨得有些发黑发焦的番薯便一点点从泥里露了出来。那番薯皮皱皱的,有些裂开了,没了泥土的阻挡,那缝隙中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