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越自然不会承认她说对了，只岔开话题道：“对了，你还研究了什么药……破坏性欲的有吗？”不然他老是在梦里对她这样那样，别说睡个好觉了，光是做个梦都能累死他，每每想到这个他都很无奈，又不是十几岁的小伙子，怎么这么冲动……
他走到她的身后，从镜子里凝视着那姣好的容颜，漫不经心地勾起她一缕发丝缠绕在自己手指上，问道：“那药是你自己做的么？”
“我说过，我不知道还能去哪里，离开他我会痛不欲生。”高奚轻声答道。
“这不能说明什么，”高奚挣脱了他，不再透过镜子来看着他的眸子，回首与他真切的对视，“看着我，你觉得我是谁？”
不知她是带着什么样的感情说出这句话的。
不得不承认，她能轻易破坏他的内心，让他牵动所有的情绪，也能易如反掌的压制下去，让他重新冷静，齐越苦笑道：“你真是外科大夫么，没有辅修心理学什么的？”
高奚回想了一下，这才记起被他打断了的事，不在意的说道：
齐越显然并不感觉羞耻，摊手道：“男人的本性。”
“是么。”高奚凉凉地说道，“其实用不着药我也能帮你啊，不如大家以后做姐妹？”
高奚将手轻轻搭在他的颈间，叹道：“你丧失理智了，深呼吸——好些了么？”
齐越觉得她这次好像没有开玩笑，立马扭头道：“不了，我想起来家里还有一只年迈的老狗需要照顾。”
高奚轻哼一声，从他身上爬起来，坐回了妆台前，梳理有些乱了的头发。
她唤着他的名字，是如此温柔，让他的心间擂起层出不穷的鼓点。
高奚的面目痛苦了一瞬，转而又平复下去，勾起嘴角，肯定道：“是啊，我们相爱着。”
“什么意思？”齐越皱起了眉头，心里竟划过一丝不安，“她是谁？”
可在他却有一种感觉，仿佛有恒古不变的月光照亮着荒芜的原野，而她在这一望无际的视野里蹰蹰独行，孤独和寂寥永远伴随着她，没有尽头，也无法停止脚步。
“谁也不是，而只要我活着一天，她就不会再回来。”高奚悲凉地笑道：“或许，她也不愿意……总之谢谢你，齐越。”
“但你也怕冷，不是么？”齐越在她耳边低语，温柔中带着苦涩，高奚只是抬手抚住自己的脸，看着镜中自己冷淡的表情，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我很久没哭过了。”她用寡淡的口吻道，“没有眼泪其实是一件好事。”
齐越看着她窈窕的背影，也瞧得出她平日里还是会保养打扮的，尽管只能困在这里，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女为悦己者容，只是这个悦己者不是他而已，稍微有点吃醋，尽管他之前就告诫过自己要摆正心态。
齐越道：“不需要我来找你，你要是想走，也没人拦得住你吧。”只要将挡路的人都抹杀，自然哪里都能去，可她不是那种人，从来不是。
高奚嫌弃的撇开眼睛，“你怎么满脑子食色性也。”
高奚轻哼一声，径直走向了卧床，打算睡觉了。
高奚失笑：“我要是心理医生，肯定先把自己催眠了。”
下一瞬一具温暖的身躯从后面紧紧拥抱着她，侧脸与她相贴。
齐越捧住了她的脸，缱绻着念出她的名字：“高奚。”
齐越嗯了一声，手掌轻轻按在她的胸口，“可你这里还活着。”
齐越握住她的手，“抱歉，吓到你了么？”高奚摇头：“我也不至于这么没用，不过你的脸色看起来可不好，这段时间你该不会一直为了解锁没日没夜的做研究吧……黑眼圈都要赶上国宝了。”
齐越大惊失色，“是吗？唉，我从小看书就七零八落的。算了，淫贼不得好死，应该的。”
高奚点头，“他给我造了一个实验室，让我潜心做研究。”
可她却摇摇头，目光无比的落寞，“我为了她的存在而存在。”
高奚闻言笑起来，抬手搭上他的肩膀，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也不错，你的体格这么好，的确很适合。”
齐越忍不住笑了出来，在高奚的瞪视下假咳了几声，憋住笑意，“好了好了，我说真的……我对你思念成狂，高医生能不能想想办法，再这样下去，我要未老先衰了。”
“够了！”齐越双眼发红，低吼道：“跟我走。”他再也无法忍受她永远得体的微笑和一成不变的温柔，而那样的幸福感……不是真的。
“噢。”齐越低声道：“不如我留下来当你的试验品吧。”
高奚看都懒得看他，折腾到现在她已经累了，困意渐渐涌来，“先不说我不会治相思病，而且你以为研发新药这么容易吗，需要人体实验的。”
齐越的视线随着她移动，看清床上摆放的东西，他的脸色变化了一下，抿唇问道：“你在我来之前在做什么？”
齐越突然感到一阵揪心的疼痛，他紧紧握住了她的肩膀，“为什么……你和他不是相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