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跟你们一起完蛋。”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摇摇头:“没有。”
“不敢。”
赵家家主松了一口气。
他深知世家一旦传承得久了,子孙们没有经过风浪苦难,极容易出现败家纨绔。只是败些钱财还罢了,要是无法无天做些违法勾当,一旦被人揭发出来,可能就出现“行里之堤,毁于蚁xue”的情形。
所以他治家甚严。有些东西,是万不许子孙们碰的。
现在看来,大家刚才表现的不沉稳虽让他失望,但总算知道轻重,没有人忤逆他做那些不法之事。
他们赵家虽然跟赵晤一个姓氏,但并不是皇亲宗室,跟皇家完全没有血缘关系。如果赵家人犯下什么大罪,他相信赵晤是非常乐意把他们赵家赶尽杀绝的。
“我们没有藏匿杜锦宁,就算栽赃陷害,他们也从咱们这里变不出个杜锦宁来。”他安慰大家,然后看向自己最得力的儿子,“赵离……”
“爹,儿子在。”
赵离四十来岁,年富力强,现在也做到了正四品的位置上。他非常希望等父亲百年后,能接替父亲的位置成为下一任家主,但他还有好几个叔叔,亲兄弟、堂兄弟也不少,想要争家主之位,资格还是差一些,所以他急于表现立功。
此时见父亲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唤自己,他立刻打起Jing神来,打算让这些叔伯、兄弟好好看一看自己的办事能力。
“你立刻回房,让你娘和你夫人进宫求见贤妃娘娘,让娘娘到皇上面前求情。”
赵离一听,有些失望,不过仍答应了下来。
贤妃娘娘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姐姐,父亲也是因为这个才坐上了家主之位。这个重任,也只能交给他,别人不行。
赵家家主又看向他的一个弟弟:“三弟,你带着赵索、赵匡,立刻逐家逐院地去告之一声,让他们把各自的东西收拾好,妇孺都去祠堂呆着,院里留下心腹下人和婆子看守。”
“是。”赵三太爷立刻带着两个侄子出去了。
“二弟。”赵家家主看向另一个弟弟,“一会儿御林军搜查的时候,你带赵光、赵沁、赵钰一路跟着,一旦他们有僭越行为,马上派人去告之贤妃娘娘。”
“是。”
赵家众人都纷纷行动起来,应对此次的搜查。
而赵家家主自己,则由另一个儿子陪着,浑身上下素白,花白头发也只用一根白带子束着,跑到皇宫门口击鼓喊冤,然后挺直脊背端端正正地跪在了宫门口。
消息传到宫里,求见赵晤被挡在大殿之外的贤妃娘娘,也回宫把所有的首饰除掉,换了一件素色衣裙,跪倒在大殿门前。
赵晤顿时气笑了:“这是要逼宫么?”心里涌上极度的愤怒与悲凉。
正是世家势大,有恃无恐,赵家父女才敢用这一招,逼着他撤回搜查令。一旦在赵府搜查不出杜锦宁,他无法向赵家交待,其他世家也会声援赵家。便是张家也会如此。
到时候,他就骑虎难下。
他看向齐伯昆:“那边是否安排妥当?”
齐伯昆摘下他的官帽,露出花白的头发:“臣一家与皇上共进退,小远办事绝不敢有半分轻乎。”
赵晤看着一力支持自己登基,登基后又为自己殚Jing竭虑的老臣,再想想在外面冒着危险奔忙的齐慕远,百感交集。
这世上,除了母亲与妹妹,他最信任的人就是齐伯昆了。他也知道,他们君臣的性命紧紧地捆绑在一起。齐伯昆失去他这个主子,满门上下没有活路;而他赵晤,失去了齐伯昆的辅佐,又何尝不是被人剪去了双翼的雄鹰,再也飞不起来,只能被人斩杀和囚禁,成为一个没有任何生机的傀儡?
这一刻,他对杜锦宁的那点念想,算是彻彻底底消散了。
如果杜锦宁愿意成为他的女人,他自然会在与齐伯昆在达成谅解的情况下纳她入宫;可如果杜锦宁意不在他,愿意跟齐慕远在一起,他绝不会从中阻挠。
江山社稷与美人,他选择前者。
他透过大殿的门口,看向远处的天空:“希望,一切顺利。”
赵家家主跪在皇宫门口,不光没有半分慌乱,心里还在盘算着等会儿搜查结束,御林军灰溜溜撤出来时,他该让赵晤拿什么样的条件来做交换。就算赵晤不能叫他的皇后给自己女儿让位,也该把贤妃提升为贵妃甚至皇贵妃吧?
还有,张家那里,必须得跟他们好好算一笔账。
正当他心里做着盘算的时候,一匹快马飞快地从远处奔驰过来,吓得在皇宫门前守卫的御卫连忙跑了上去,用长矛指着那人大喝:“什么人?敢在皇宫门前放肆?”
马上的人连忙叫道:“我是赵家下人。”说着勒住马,翻身从马上下来。
赵家家主回头一看,认出来人是赵家管家,也是他的心腹下人。
他手下的人他了解,如果没有紧急大事,在这紧要关头,是绝对不会这样骑马亲自跑来找他的。
家里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