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吉隆坡这样的城市,天堂和地狱只有一步之遥。
从林心等人住的酒店,可以清晰地望见PetronasTowers---蜘蛛侠阿兰·罗伯特攀援过的、世界最高的双塔楼,大马的骄傲。这大楼里有马来西亚最昂贵的Jing品店和东南亚最大的古典音乐厅。在这儿,有银子是不愁花不出去的,只怕你没有!夜晚的双子楼像两只巨型水晶玉米,肩并肩傲视着满城的灯火辉煌,是吉隆坡夜景的华彩乐段。与此同时,酒店后面的小巷子里挤着低矮的贫民窟,是这座城市藏污纳垢的角落。马路边、过街天桥上、繁华闹市区,到处是衣衫褴褛、伸着手乞讨的人。富也罢,穷也罢,人们在吉隆坡都没有安全感。
到处是车,到处在堵车。在吉隆坡的马路上,车不让车、不让人,人也不让车。大家越是互不相让,路上就越是堵得厉害;越是堵得厉害,人们就越是互不相让。大马人的想法儿是:我不挤进去,别人就会挤进来。现代社会就是这幺残酷!
在岛国生活的五年,林心这个地道的北方人已经完全习惯了闷热chaoshi的热带天气。因为环境的清洁整齐,她并不觉得怎样令人厌烦。而在吉隆坡,这天气却显出了城市的肮脏和无序,让人只觉得心浮气躁,总想喝杯冰咖啡压压肝火。
这次一共来了七个人,除了林心,还有June、Richard、Alfred、SiewYing和另外一对年轻夫妇。Conference有无数个分会场,来了总有上千人。林心想Richard老马识途,就跟定了他。Alfred好像也是同样想法儿。这三人于是马不停蹄地从一处分会场转到另一处分会场。
林心这才意识到Toastmasters有多火。Richard说明年要去美国参加ToastmasterInternationalConference。Alfred也很兴奋。他现在的目标已经从DTM提高到在InternationalConference上拿奖了。
晚餐大家跟着Richard去了个小吃店,点了黑胡椒螃蟹。SiewYing旁若无人地捡了个最大的,放在自己的盘子里。Richard看了她一眼,说了声:Isee.然后转头问Alfred多少年没回大马了。Alfred说:自从移民去澳洲,就再也没回来过。今年已经整整十八年了。
林心听了想:他是高中时移民的,就算那年十七吧,他今年也最多三十五。这人真显老!
“你以后还打算回来吗?”那对年轻夫妇的丈夫问。
Alfred坚决地摇摇头说:“在马来西亚,华人的日子并不好过。这是马来人的国家,政府特别向着马来人。ForExample,所有的公司必须保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让马来人来买,就算是私人企业也是这样。”
Richard听了冷笑着说:“不过即使这样,马来人持有的股份还是连百分之二十也没有。”
Alfred点头说:“马来人懒惰!从过去就懒,一直懒到今天!仗着自然资源多,把树上的果子摘下来就能吃饱,根本就不努力工作!还生一大堆的孩子,越生越穷!”
林心早晨搭巴士去MRT车站,常常看到一个漂亮的马来姑娘,卷曲的黑发,细腰丰tun,一双大而媚的黑眼睛。她把这个美女吹嘘给KokWai、Joanne听,二人异口同声地说:一生孩子马上成Aunti!
林心公司的同事全部是华人。来了马来人应聘,人事部总是找个堂皇的理由把人家打发了。只招华人这个不成文的规定,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是没有人会说出来给自己找麻烦。
June很快地转了话题,谈起了明天的日程。大家吃完螃蟹,又聊了一会儿,Richard提议去喝杯咖啡,他知道一家店里的咖啡特别好喝。
于是一行人结了帐跟着Richard走。路上要穿过一条小巷子,只容两个人并排,Richard领头,林心和Alfred不觉殿了后。林心没想到今天会走这幺多路,一个劲儿地懊悔穿了双细根凉鞋,这时脚已经生疼。走在这条坑坑洼洼的小路上,开始有点重心不稳。
“你没事吧?”Alfred问。
“没事儿。脚有点儿疼。”林心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下次别穿这幺高的鞋了!”Alfred看着她的脚说。
很突然地,林心的腰被一条肌rou结实的手臂紧紧箍住了。她吃惊地侧头去看Alfred。他只是看着前方,很坚决地说:“这段路不好走,我扶着你。”
两人都沉默了。林心感觉到Alfred手掌的大和热。
喝了咖啡,才八点多,June说累了,要回酒店去了。林心和SiewYing和她同房,也只得随着她回去。一进门,June就瘫在椅子里,从随身的小包里摸出一堆药来,请SiewYing给倒了杯水,仰头把药吞下去。
“June,你没事儿吧?”SiewYing和林心都小心地问。
Ju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