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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就是你的马车,觉得困倦就好好休息。”
他从来不是那种迂腐之人,看着衡玉的行为,不觉得失礼,只觉得她率性得有趣。
——七八岁大小的女童,自幼锦衣玉食金枝玉叶长大,即使是皇子公主也没她自在,她本来就不该是端着的。
陆钦掀开马车帘,先行走下马车。
他被和煦的阳光笼罩着,郑重笑道:“府邸里现在什么都没有,只好先口头谢过小世女捎我一程。”
衡玉笑意盈盈,“这是举手之劳。”
目送着陆钦走进府邸里,衡玉收回目光,望向一旁的春秋,把几件事吩咐交代下去。
***
陆府占地极广,陆钦才一进府,甘城官府的人就立即迎上前,问陆钦要不要跟着他们逛一逛府邸,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添改的地方。
陆钦是君子,但他的涵养好,不是他委屈自己的理由。
他一路舟车劳顿,现在需要的不是游历府邸,看看有哪处需要整改,而是去休息。
陆钦直接婉拒道:“今日就不劳烦了。”
“这——”官府的人好像也意识到刚刚说的话有些不妥,连忙补救道,“这倒是我们想岔了,大人且先去休息,府邸的事情过几日再谈论。”
陆钦略一颔首,抬步往后院走去。
府邸的修建是有固定制式的,陆钦虽然是第一次走进这座府邸,不需要旁人带路也能猜出大致路线。
镇国公府的侍卫效率极高,没过多久就将陆钦那十几箱行李都送来。随同的还有一名大夫。
侍卫抱拳道:“听闻大人前段时间感染上了风寒,我们世女特意叮嘱,让我们去请了城中最好的大夫过来给大人把脉诊治。”
陆钦失笑,“世女的考量当真细致而周到。”
一连吃了好几天的药,陆钦的风寒已经药到病除,不过他身体有些亏空,大夫把脉之后给他开了一副调理身体的药,让他一连煎服七日。
陆钦让唐宣送走大夫,他走进室内换了一身干净柔软的棉衣,正准备躺下小憩一番,就听到外面再次传来急匆匆的脚步,随后是唐宣绕过屏风走进室内。
“还有何事?”陆钦问。
唐宣手里捧着一个香炉,“老爷,这是镇国公府的人留下的,还给我们留下了一小块安神香,说是安神香能助眠。”
他手里的香炉Jing致小巧,但香炉壁有一层薄薄的浮雕,实用性和观赏性并存,看着就不是什么凡品。
陆钦微微蹙眉,“你没有婉拒掉?”
“当时大夫就在旁边,他说大人现在Jing神衰弱,多梦易醒,燃着安神香能够缓解这种情况。”
陆钦轻叹一声,“也罢,点上吧。”
***
衡玉才一回到住宅,就被闻讯赶来的傅岑提溜住。
傅岑微微眯起眼,神情危险,“听说你今天去码头了?怎么样,见到陆钦了?”
“祖父,你怎么能直呼陆大人的名字,这是对陆大人的不尊敬!”衡玉不满道,她也不试图挣扎,就着被提溜的姿势,对傅岑形容道,“君子如松如竹,颇有圣贤之风。”
说完,她还自我认可般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我的眼光真是高,挑中的老师是什么令人神往、见之忘俗的神仙人物啊!
看着她那一脸赞叹的表情,傅岑心生一股不好的预感,“你不会把这番话偷偷告诉陆大人,借此刷他好感,夺他青睐了吧。”
衡玉脸上表情一变,带着些许不赞同,“祖父你说的哪里话。”
傅岑心下一松。
就听衡玉笑道:“我说的又不是坏话,需要在背后叫人舌根。既然是夸奖人的话,就该堂堂正正、光明正大说出口,而且要说得漂亮说得大方,刚刚和你说的那句话只是个简略版本,你太低估我的文采了。”
傅岑一口气松到嗓子眼,又生生提了起来。
这倒霉孩子还有啥文采可言,不对,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分明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说出口?
他捂着心口,颤颤巍巍问道:“告诉我,你是在哪里说的?”
“码头啊,一语惊天人,让陆大人好生注意到我。”
衡玉还想继续说下去,见她祖父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颇觉扫兴,直接凑到肖嬷嬷身边,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简单复述给肖嬷嬷。
傅岑坐在旁边,自然也从头听到了尾。
他暗暗咬牙,“傅衡玉,你思虑得倒是周全。”
衡玉顺着他的话道:“当然要思虑周全,总不能让陆大人受了委屈。祖父你怎么就不理解我的心态呢。”
傅岑吹胡子瞪眼,心说我怎么不理解你的心态了,我这不是酸了吗!往常也没见你这小崽子这么对我。
他的心思都写在脸上,衡玉摊手,“祖父,这江南谁敢给您委屈受啊。”
自从镇国公坐镇江南后,这几年江南官员们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