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决没有怨言。
照顾心爱之人怎么会有怨言呢?
鸡飞狗跳几天后,勤奋好学的大将军很快就能灵活地在给大宝小宝换尿布、拍嗝、哄睡里抽空替小皇帝上药、按摩、洗澡,运气好的还能小睡一会。
“这都是经验啊,闫路。”
顾晏海抱着吃饱喝足但就是不肯睡的小宝若有所思道。
“……你现在就像巷口躺在竹椅上的老大爷。”目前暂无娶妻生子想法的闫路正忙着煎药,瞅着老友升华的表情,忍不住提议,“…真的不要给你开点药吃吃?”
“我又没病,吃个鬼药。”
顾晏海踹了他一脚。
“我这儿就是开药的,你又不吃药,跑我这干啥,讨人嫌啊。”闫路拍拍被裤腿的脚印,凑到他身边连打几个响指逗小宝玩,“对不对啊宝贝儿,你老父亲可真烦。”
小宝听不懂,只能睁着乌黑明亮的眼仁儿在父亲和叔叔之间打转,冲着闫路的脸连咕出好几个小nai嗝,这才舒坦了,兴奋地蹬着小rou腿儿,又把襁褓给蹬开。
“…小宝啊,你为什么就是不睡呢?”
“呀!”
话题又回到这里,顾晏海是真的头大。虽然他家大宝小宝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大宝就明显要听话一些,吃完nai舒服了就能睡。不像这个小滑头,非要小皇帝抱着哄两下,再亲一亲,才肯睡。
景和身子还没养好,又要处理政事,怎么可能一直抱着他哄,带娃老手潘群思忖片刻表示要换人,就将大任交给顾晏海,说习惯一阵子就好。
这都习惯多少天了,这小混蛋还是不肯,一到他身上就贼Jing神。现在这会子大宝赖在小皇帝怀里一同在金銮殿议事,他就带着小混蛋出来逛逛。
听到顾晏海喊小宝,闫路重新做回他的小凳子上拿着蒲扇生火,问道:“陛下还未给两位皇子取名吗?也未入玉碟?”
顾晏海一愣,掩下眸子,回道:“陛下政事繁忙,这些都是小事。”
他没说谎。景和月子期间罢了早朝,由丞相张枢代为监国,再将奏折整合上禀于他。虽然奏折少了,但前有金銮殿兵变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后有天师卜卦对两个孩子谣言中伤,景和不得不去解决也必须去解决这些事。
只是顾晏海在考虑别的事儿。
比如孩子的姓氏。
之前景和身子还虚着,又要给孩子喂nai,顾晏海不想用这种小事打扰他,便还是大宝小宝的喊。眼瞧着月子也快做完了,两个孩子总得着手取名从姓。但…皇帝长子怎可从异姓?不、倒不如说好不容易是两个健康的皇子,自然要从景姓,稳固皇位。
太苦了。
小皇帝产中嗓音shi润,化不开的悲凄之意掺杂在字里行间里,他迫切地想逃离这只华贵的牢笼。
顾晏海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小宝的圆屁股,小家伙攥着他的手指吐了两个nai泡泡,显然要睡了。
大将军本就生的风姿隽爽,萧疏轩举。在宫里待了这么些日子,没了风吹,没了日晒,也没了军营里的糙子味儿。垂下头时,槐序之风绕转撩开额发,他自然又恢复昔日那副俊美湛然的模样。
闫路是一个善于在生活中发现美的人,盯着顾晏海啧啧点头:
“陛下还是挺有眼光的,大将军这张脸可真是不错……嘶,你再踹一个试试。”
顾晏海最烦别人说他的脸好看,黑着脸又往他裤子上踹了两脚,抱着终于睡着的小宝起身,压低了嗓音道:“踹了又怎样?小心把你扔到军营里。”
“您可算了吧,军营里都是糙汉子我才不去。”闫路吃噎,小蒲扇摇的飞快,塌着眉毛,撇嘴道,“我还没看够皇宫的景色,过段时间再走吧!”
顾晏海已经抱着小宝走远了。
天气渐热,孩子们穿的就不多,里头一套棉衣外头一层轻衫襁褓,报平安的红绳子松松垮垮地缠在手腕上,随着小拳头一起摇晃。顾晏海换了一边儿抱他,小脑袋便靠在心口,他还顺势蹭了两下。握住这只小脚丫,手心贴脚心儿,软绵绵的rou一圈一圈儿的箍着粉嫩的脚趾,浅浅的rou纹也可爱的紧。
暮春初夏,微风和柔,浅淡的槐香迎面拂来,细软的阳光洋洋洒洒落了满身,顾晏海抱紧这个小混蛋,瞧了好一会,羡慕道:
“唉,你睡得好香。”
你的老父亲都要困死了。
从含元殿一路向金銮殿去仅需半刻种,只是顾晏海不想打扰景和议事,便驾轻就熟地抱着小宝绕着院子转了一圈儿,这才慢悠悠地晃进金銮殿后门,抬眼一瞧,潘群正指挥着侍从塞礼品进马车。这辆马车不似皇家轿撵,华贵奢靡,反而低调Jing致,云锦帘子在清熹间翻滚着涌浪,锤珠流苏更是叮当作响。
“大将军安,二殿下安。”
顾晏海不解:“这是做什么?”
潘群还未回答,就听景和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哥哥回来了?”
景和抱着刚刚睡醒的大宝踱步出门。快满月的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