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几乎无一例外的情绪崩溃或者不受控制。
这一招程昱用得再熟不过,但其实他无法理解这些人,为何他们犯罪时毫无内疚,丧心病狂,却依然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时候。
他这这些年面对过,也接触了无数极端性格之辈,在各种场合下发言与工作也游刃有余,可如今面对毫无杀伤力,活泼乖巧的许子清反倒有了年少时都从未有过的青涩。
饭馆虽然在学校附近,但和宿舍却刚好一个在北区一个在南区,需要横跨整个校园才能回去。
他们并肩走在人很少,没有路灯,只有皎洁的月色笼罩的校外小道上。
“我对七八年前的事情印象不是特别深,没和你道别可能是太匆忙,也可能是觉得那时你太小,对于分别没有概念。”
在课上清晰而肃然的声音,如今在朦胧的夜色的烘托下变得轻柔。
许子清把落到眼前的头发别在而后:“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那么说只是想表达你走了我很难过。”
她当时只是隔壁不满十岁的幼稚小屁孩儿,程昱未曾把她放在心上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我考虑了一周,我现在的研究正好着重于东亚,可能还要在这里留几年,以后的事情可以再做打算,我以前没接触过感情这方面的事情,不过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试试。”
微风吹来了一团灰色的云,挡住了大半的月亮,银华也骤然少了些许,路面更暗了。
许子清听到自己断断续续的说了好多话,侧过头去看他,见他的脸上带着笑意,原来那些不见的月色不是被乌云挡住了,是尽数被他收进了眼眸里。
慢悠悠的走到宿舍区已经十点钟了,他们道别后各自回了住的地方,许子清心里有比蜂蜜更浓的甜蜜又充斥着分别的失落。
不过今晚月色真美,对吧。
两人都一夜未眠。
*
学校规定不允许教职工与学生谈恋爱。
程昱只是个助教,可也算是半个教职工,再加上他本身就备受学生瞩目,两个人的恋情被别人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程昱不在意,但许子清不想让程昱受到任何非议,私心也不想被别人私底下议论,平日里就还是注意着避开了众人。
教学周还剩下两周,各个老师都开始划重点,图书馆和自习室里的人也多了起来,许子清忙得团团转,两个人都在学校里,可除了周末就连吃饭的时间也对不上。
许子清只能在晚上的时候跑到阳台上吹着风和他打电话。
许子清问程昱平日里都会忙些什么。
程昱说主要是给公安局看一些重大案件,钻研东西方犯罪现象差异的课题,准备无数视频会议的发言,还要替安教授审核犯罪方面的论文稿。
偶尔的小任务不会占用太多时间。
许子清本意是想抱怨一下自己忙碌的生活,可突然就不好意思抱怨了,只是说最近自习室的人越来越多,要很早起床才能占到位置。
老师也常常不在办公室,班里的同学如果回答不出的问题她都不知道问谁。
程昱思考了一下:“要不要周末来我这里复习,如果是生物,我或许可以教你一些。”
许子清捏紧了手机,屏住呼吸:“会打扰到你吗。”
“不会。”他说:“周末你随时可以来,找不到路给我打电话。”
挂了电话,许子清回到床上。
舍长问:“和人谈恋爱了?”
许子清笑嘻嘻地回答得避重就轻:“我周末找到自习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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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于探案或者心理的这些描写都是从一些书中获取的
在本文完结的时候我会依次列出我参考过的书籍与论文
老规矩,期末不ghs,考完了再...
今天三更,补一下以前欠下的
19.电影
许子清这次去程昱住的地方,发现他家里发生了小小的改变,地毯上摆着一双淡灰色女士拖鞋,客厅的桌子上多了一个茶杯,里面蜷成一团的茶叶被热水泡得舒展开来,浮到水面上。
在客厅的桌子上,他们隔着一个手臂的距离,他审论文,她复习。
突然之间身份的改变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许子清潜意识里觉得他还是那种需要仰望的存在,可事实是他坐在她身边触手可及。
学着学着眼神就跑到他身上去了,他发现后,以为许子清有什么题要问他。
许子清装作镇定地问题,指了一道被她空着不会的往年题,把卷子推到他面前,把下巴搁在放到桌子上的手背上,抬眸看着他思考的样子。
“你混淆了两个概念,给生物做性别标记物并不属于基因工程。”
他修长的手指拿着笔轻轻的圈出了两个关键词,给许子清讲这两个概念的区别,喉结微微震动。
程昱看到她分心的样子,用笔点了点桌面:“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