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徐二人离了赵家宅子,立时便赶回住处,把沈鱼写的信交予赵从荣。
赵从荣接过信,匆匆念了一遍后,不禁颤声道:这﹑这世上除了大哥,谁又能对灵州子弟兵了如指掌?他说着,便把信递给坐在身旁的苏玫。
此番苏玫拿了信,却是从头到尾细细地念了几遍。
赵星见状,悄悄撇了嘴问道:娘,你可信了?
苏玫听得,点了点头:且不说信中内容,只这说话语气﹑遣词造句感觉确实是是大哥手笔。
赵星闻言立时便有了底气,朝苏玫嗔道:我就说了,鱼姐姐定是伯伯的女儿。
一旁的赵从荣听了也附和赵星,是,玫娘,你今早这般待人,可教人伤心。他说罢便长长叹了一息。
苏玫见这父女二人沆瀣一气来对付她,挑了眉勾唇笑道:我怎么待人了?我是打人还是骂人了?灵州眼下时局紧张,四处都是伊王埋下的暗桩。如今忽地来了个妙龄女郎,不只能见鬼,还要把虎符交予我们,我能不多想吗?苏玫说着,见这父女俩抿着唇的模样,分明是敢怒不敢言,遂缓了口气道,今早沈鱼走后我又仔细想了一回,她还虎符一事,于我们确是有利无害况且她若是伊王派来的,怎地也得编个比见鬼象样些的借口。
赵星听得这话,心知苏玫是服软了,不禁得意一笑。
只苏玫那厢还道她是笑自己,遂剜了她一眼道:你阿娘年龄大了,想事情自然慢些,又有甚么好笑?
她这话才刚说完,趙星便要反駁。
然而趙星才張了嘴便見赵从荣已握了苏玫的手道:哪里?你还年轻得很。
一旁的赵星却是不耐烦看父母恩爱,连忙说道:那我明天去接姐姐回来。她如此说罢便立时退了出去。
到得翌晨,赵星便盘算着要去赵宅接沈鱼回来。谁知她前脚刚离了二门便被苏玫喊住。赵星蓦地听得苏玫唤她,心中一突,还道她要反悔了。然而苏玫却说要与她一道去接沈鱼,赵星闻言,虽有几分踌躇,终是不敢拒便点头应了。
待赵星母女到了赵宅,便直直朝赵从炎从前住的院子而去。只她们尚未推门,远远便见着一道白色身影,手执宝剑,在园中挥舞。
苏玫见得,心下微异,问赵星:你鱼姐姐会武?
赵星闻言颌首,应道:可厉害了。她说罢便朝沈鱼跑去。
沈鱼那厢听得人声,挽了个剑花便止住剑势,问:你怎地一早就来了?
赵星听得沈鱼招呼,上前亲热地拉了她的手道:我来接你回去。
沈鱼见状,却未应她,只看着缓缓走来的苏玫道:赵夫人也来了。
是,苏玫说着点了点头,我是同星儿一道来接你的。
这这是为何?沈鱼说着顿了顿,就因为昨日那封信?
苏玫听得,便把灵州目下情势说予沈鱼知晓,末了又道:你来得太巧恰了些,确实教我想多了。只我眼下已信你是大哥的女儿。你既决定暂时留在灵州,不若便回去与我们一处,如此也能有个照应。苏玫说罢,见沈鱼面色有几分为难,连忙问道:你是否怪我?
沈鱼闻言,摇首道:不是我不过觉着在此处过得自在些,她说着,似是想了想又道,再者,想来伊王一事,赵都督还有话要交代。我待在这,倒是方便代笔。
沈鱼这话说得虽是有理,但苏玫不知她底蕴,总觉她独居于此有些危险。赵星那厢更是舍不得沈鱼,待要劝上几句,却被苏玫喊住了。
你在外头等一会,我有些话同你鱼姐姐说。
赵星听得虽是不情愿,但想到苏玫办事向来有法子,终是退了开去。
沈鱼我唤你鱼儿可好?
嗯。
你可是心中有些怪我,才不愿意跟我们回去?倘真如此,婶婶在此向你赔个礼。
沈鱼原来就没有怪苏玫,此时听了忙摇手道:不是,你不必我方才说的都是真心话。
苏玫听罢,又仔细瞧了瞧沈鱼脸色,见她不似作伪,想了想方说道:有些话只星儿不在我才同你说你昨日是见过你叔叔的,约莫也晓得他性子了。常言道慈不掌兵﹑情不立事。若他能多担当一些,你父亲也不至于苦了一辈子。如今难得知道他尚有个闺女,我们又怎么忍心教她孤身一人流落在外?
苏玫此番前来,倒不是专门教沈鱼为难。是以说了这话后见她垂着眼,不发一言,便妥协了道:你当真不愿的话,我也不会强迫你只你一人在灵州我与你叔叔放心不下,我们派些人来照看着可好?
先前住在那大宅时沈鱼便知他们人手紧拙,又怎会答应苏玫再拨人来守着她。只沈鱼知多说无益,索性提了含光剑走向院子中央的一棵老槐树。
苏玫那厢见得沈鱼动静,一时不解,正要开声问她,却忽地见得一道银光闪过原来沈鱼已提剑劈向槐树树干。沈鱼此番出手极快,苏玫尚来不及看她收剑,便见槐树枝叶已被震落了大半,而树干上却并无伤痕。苏玫虽不会武,但也知道沈鱼这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