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言下午的第一节课是她最喜欢的世界历史。
据说这位教授是本校去年毕业的研究生,长得帅气不说,还是一个从未谈过恋爱的钻石王老五。
谢言对此人并不抱有想法。
啊反正不会再有比薛祁更符合她审美的男人了,应该。
于是慢悠悠地在上课铃响的前十分钟走进教室。
……意外的人满为患。
虽然说不会限制蹭课这种事情的发生,但这也太夸张了吧阿喂!!
照理说不会有人落座的前排突然多了许多女性身姿,后排也只剩下寥寥几个位置。
一眼望去人头攒动的教室,几乎都是女的。
微妙的,谢言对这位老师产生了些许不满情绪。
麻蛋!长得这么好看干嘛!害得我连前排的位置都抢不到!!
极不情愿地落座在最后排的几个同班男生身旁后,任课老师也踏入了班级。
所有女生都屏住了呼吸,异口同声发出一句惊叹……除了谢言。
与前几次见到他时所着的轻便卫衣不同,这人换了一件宽松的白色衬衫,底下配了条修身的黑色西装裤。
领带是出人意料的灰格。
……大概是因为,这是他在此所授的第一堂课吧,这套穿着显得格外正式。
那人站上讲台,将书本放在上边,开口做着自我介绍:“同学们好,我是薛祁。是这门科目的授课老师,同时……也是你们同校毕业的学长。”
谢言对这门课的爱意减弱了一半。
如果可以穿越时空……她希望回到刚入学的那天,抓着懵懂无知的自己,告诉她:“千万、千万不要叫那个家伙为学长!”
实在是太尴尬了啊喂!!把自己的任课老师当做了学长这种事……
特别是当……那个人长得那么合自己胃口时。
然而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那个才同她一起买过情趣用品的乔亦哲,谢言低着头叹了口气。
……一不小心就又把他当做弟弟对待了。
明明早在暑假的时候就决定了不会再主动招惹他的。
“坐在最后排的那个唉声叹气的同学。”薛祁忽然发声。
谢言连忙站起身子喊道。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他笑。
周围的人或多或少向她投去了羡慕的目光,只有谢言羞愧地恨不得找个地窖钻进去。
这人绝对是故意的嗷嗷嗷!!
“谢、谢言!”她扯着嗓子回答。
“好名字。”薛祁回复,而后将书本翻开到其中一页,而后也没有看它,随意道:“言,祸从口出。”
“在进入大学之前你所学习过的世界历史中,不乏有因为言语而酿成的灾祸……不妨举个例子?”
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谢言答到了“文字狱”。
“科举制被废止的原因便是理学僵化,八股文与文字狱腐蚀了人心。让人思维固化……说到底,出发点虽是为了巩固政权,但在这种风气盛行,甚至一步步引导中华文学走向灭亡的过程中,竟然没有一个帝王出言阻止,岂不是荒谬无稽?”这番话是在暗讽薛祁在她叫他学长的时候,不出言更正,反倒借此敲打她的恶趣味心理了。
薛祁无奈笑笑,道:“言同学,看来你确实没有好好听课。”指尖轻敲着桌板,没有发出声音,却反映了此人心里正斟酌着如何反击。然而实在无法否认自己带着打趣此人的坏心思,只好认栽,把问题抛回给了谢言:“我们现在学的可是世界历史,中国历的问题留到下节课再讲。”
没错,她们下一节便是中国古代史。
谢言不服气,气鼓鼓地又举了一例颇为强词夺理的“查理一世他滥用王权遣散议会,最终成为了历史上第一个被砍头的皇帝!”
薛祁被气笑了。
这小家伙是在骂他滥用教师权利呢。
“那你知道这场资产阶级革命是因何而胜的吗?”
“?革命。”谢言感到莫名其妙。
那人好看的桃花眼透过眼镜扫了一眼讲台下众多女性,似笑非笑:“革命,是需要数以万记的革命者同仇敌忾的,否则……单凭克lun威尔一人可是翻不起浪花的。”
……神仙打架。
“言同学回答的很好,请坐。”他道:“不要再因为‘一不小心和同为男性的老师穿了情侣装’这件事开小差了。”
哄笑一堂。
谢言红着脸低骂:谁和你穿情侣装了!!
而后低着头兀自看起了书。
薛祁见状,无奈地笑了笑。
好吧……这次算他认栽。
可谁让他沈遇死命藏着掖着不愿意告知他这家伙的名字呢。
虽然说他早就已经知道了。
下课铃响,薛祁在门口逮到了正在给沈遇发信息的谢言,一手提着那人后领拎到了讲台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