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晔!你住手!”沈清凌的眼镜掉在地上,早已被沈晔踩得粉碎。
“啪——”皮rou相交的声音格外响亮。
“我是你父亲!”他话音未落,另一道凶狠的巴掌无情地落了下来,男孩的大掌力度充足,他应声而叫:“——啊!”
他对沈清凌的话无动于衷,沉默地对长辈实施着暴行。
“你不能对我动手!我”他大喘着气,头发凌乱地缩在床上,一副遭了人狠狠凌辱的样子,惊恐地向后退。
“好的。”沈晔转身就走。
沈清凌扑过去搂住他儿子的腰,死皮赖脸求着他:“别啊别啊,别走乖儿子,你还没打完爸爸呢。”
沈晔默默看着他,面无表情。
说是要让儿子惩罚爸爸,实际上沈清凌全程都乐在其中。
惩罚的对象到底是谁?
真是受够了。
“儿子,”他又不瞎,当然看出自家孩子心情不好,爬下床热切地摸上鼓鼓囊囊的下身:“爸给你含出来吧?你今天坐车应该累了,这样容易入睡,明天上场发挥更好,好不好,嗯?”
“不好。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我下楼睡觉了。”他提着包就要走。
“下楼?你下哪去?”沈清凌在他背后无措地问。
“去教练定的房间,和队友睡。”沈晔耐着性子说。
沈清凌插着腰,拿出了长辈的派头:“不行,你小孩子睡在一起不安全,你没看新闻吗?最近来酒店里拐孩子的可多了。”
“.他们打不过我。”他说着,挥了挥拳头。
沈清凌当然知道儿子的肌rou有几块,他整日整日在床上摸来摸去,早就数清了,可问题不在于肌rou的块数上:“你这孩子,我说你怎么不听?非要摊上事了才知道有多严重?”
沈爸爸语重心长地解释:“现在你这种青少年,被人家下了药毒成了傻子,卖去黑煤窑挖矿,抢手得很。到时候爸爸满世界找你,找你也找不到,头发也白了,眼睛也哭瞎了,你就高兴了?”
沈晔居然认真思索了一下可能性,建议道:“那爸您可以重收养个孩子?”
“.傻孩子你说什么呢!爸爸只有你一个,也只要你一个!”他走过去,想要施展父爱的包容,把孩子搂怀里。
沈晔把包横在身前,挡住了他的动作,“爸,我觉得我们应该保持距离。”
沈清凌皱紧眉头,双手抱臂:“父亲和儿子要保持什么距离?”
“就,父子之间的正常距离。”他也形容不好,因为心理老师言语晦涩,也没跟他说太明白。
当然他没敢把他爸经常骑在他身上这事说出去。
沈清凌抽了房间的椅子,坐下,双腿交叠,一副要认真教养儿子的样子,他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温和的嘴角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沈晔,你认为什么是父子之间的正常距离?”
又来了沈晔感觉到一阵疲累,倒不是身体上的,更多是心理的表现。
沈清凌总是想教育他,自己却顾左右而言他,从来不以身作则。
“爸你回去吧,我还是会回那个家的。”他根本懒得理他,开门直接走了。
沈清凌在椅子上维持了一会那个他开会时经常会用到的姿势和表情,突然松垮下来,把自己摔在床上。
他是真的有想离家出走的念头了。
那个家他沈晔除了沈清凌家,还有哪个家?
要不是沈清凌心好人善,这小叫花子早就在外面饿死,或者在黑暗的孤儿院被院长染指,被同伴欺负死了!
到底问题出在什么地方?明明这么多年都过来了——
他盘腿坐在床上,认真思考着。
难道这就是——成长的烦恼?
沈爸爸决定要采取一系列应对措施,针对儿子日益增长的智商和体能,改变自己原有以哄骗为主的策略。
他儿子腿长啊,想跑哪天就真自己跑了,后悔都来不及。
三天后,沈晔终于结束比赛,校队拿了个第二的名次,他们队员每个人得了个国家二级运动员的称号,高考还能加几分。
他搂着自己心爱的篮球,拖着箱子回家,屋里没人,他把前厅和客厅灯打开了,准备进厨房弄点吃的。
沈清凌晚上有个饭局,他推脱不掉,和客户喝了几杯。然而他纵横酒场少说也有十五年了,那点白酒根本喝不倒他。他清醒地不仅能顺着马路牙子走直线,给他盒针他都能把线给你穿上。
然而沈爸爸走到门口,从猫眼瞄了一眼,发现屋里有灯了。他马上调整好状态,腿也弯了,衬衫领子也开了,眼镜歪了,再使劲揉揉眼睛,也不怕睫毛多掉几根,红着眼歪歪倒倒进了门。
“唔哎呀头疼灯好亮啊怎么回事”他连鞋也没脱,走到客厅,公文包“啪叽”一声掉在地上,声音响亮也不知道是要摔给谁听的。
“我在哪啊?这是哪啊顾经理走了吗?我知道了呕——”他歪歪躺在沙发上,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