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陈秋华只要被叫过来,都会直接留在唐景辉家中过夜。
通常第二天还得上班,需要提前准备好换洗的衣物,所以每次跟着陈秋华一同出现的还有一个大大的天蓝色单肩包,好像他是过来做短途旅行一样。
唐景辉看得牙疼,终于有一天忍不住说道:“你背来背去的不麻烦吗,把东西放这不就行了。”
陈秋华跟机器人似的一顿一顿地回过头来,整个人都战战兢兢地,“可、可以吗?”
唐景辉嗤了一声,“床我都分你一半了,衣柜又算什么!”
其实他这话完全出自下意识,并没有打算表达什么深层次的含义。
可没有想到的是,陈秋华听完以后,那张习惯性带着紧张与不安的脸却在唐景辉面前一点点变得柔软起来。
唐景辉有些出神地想,那个表情大概就是所谓的“幸福”吧
很多很多年后,唐景辉仍会偶尔回忆起这一幕。
每当想到陈秋华那个温暖的笑容,他就好像被对方又重新爱过了一次。
陈秋华很快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赶紧装模作样地收拾起东西,把内裤、袜子和衬衫之类的东西一一安置妥当。
当他踮着脚把自己的西装挂进衣柜时,唐景辉从他背后看到了红红的耳朵尖。
我真想现在就cao他
唐景辉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独自啧了一声,向后倒在了软绵绵的大床上。
周五下班前,唐景辉给陈秋华发了条短信,让他晚上过来。
等了半天,居然没回应。
要知道对于他的短信,陈秋华向来都是十秒内必定回复的。
唐景辉一股火起,刚准备直接把电话打过去,门外就传来了断断续续的敲门声。
这声音他已是太过熟悉。
连唐景辉自己都没意识到地,他的不悦情绪瞬间消散,心安理得地故意等了一会儿,才开口让那个人进来。
陈秋华从门后现身,先是小心翼翼地叫了声“唐总”,见对方眉头一皱,赶紧改口:“主、主人。”
唐景辉抱着手臂靠在座椅里,一脸似笑非笑,“怎么,小母狗又发sao了?”
上次他们约定——其实是唐景辉单方面强制要求——以后只要陈秋华的身体有性需求,必须马上告诉他。
即使明白他是在戏弄自己,陈秋华还是羞耻得连肩膀都缩起来。
“没、没有发sao”
“那干嘛?”
陈秋华走近了几步,用弱弱的商量语气:“主、主人,晚上我想去参加同学会。”
“什么同学会?”
“大学同学,每年这个时候都要聚一次。”
唐景辉中学就出国读书,国内的同学会是一次也没参加过,他对这事还挺好奇。
“你们见了面都聊什么啊?”
“不、不知道”
“啊?”
陈秋华紧张地解释,“这是我第一次打算参加。”
陈秋华从小学习好、性格好,尽管体育方面不怎么灵光,却也足以成为师生间受欢迎的对象。可在这些人当中,他并没有与哪一个成为真正要好的朋友。
甚至一毕业就逃之夭夭,连同窗的聚会都从未参加过。
因为对自身的认知存在偏差,他恐惧与任何人变得亲密。
哪怕没有过任何恋爱经验,仅凭社会常识,他也明白自己与唐景辉的关系无论如何算不上正常,不是普通的上下级、谈不上炮友、更不是恋人但偏偏就是这种近乎畸形的关系,让陈秋华得以重新看待自己。
以唐景辉为交点,陈秋华的身心才实现了统一。
他终于能够鼓起勇气,展开或许孱弱的手臂,去迎接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人生。
唐景辉大概也能想象一个身藏秘密的双性人所能拥有的校园生活,于是神情里不自觉地带了点体谅,“去吧,多交点朋友是好事。”
陈秋华很乖地点点头,“那晚上?”
“聚会结束再过来。”
“如果太、太晚的话”
唐景辉一瞪眼,“多晚你都给我滚过来!”
看球赛的时候唐景辉不知不觉睡着了。
马龙公司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个人管理起来其实很辛苦,幸亏他天赋颇佳、Jing力旺盛,再加上性格十分没心没肺,才完全不觉得压力山大。
他在睡梦中感觉有人在拉扯自己,不耐烦地睁开眼,却惊讶地发现自己正伏在陈秋华的背上。那个人努力勾着自己的腿弯,哆哆嗦嗦地试了好几次,却始终站不起来。
唐景辉迷迷糊糊嘟囔一句:“你干嘛啊?”
“我想带你去床上睡,”陈秋华哭丧着脸回过头来,居然连眼圈都憋红了,“可我我背不动你”
“靠!”
唐景辉这才清醒过来,刚准备狠狠瞪一眼陈秋华,却看见对方那张脸红得不像话,显然是喝过酒的样子。
他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