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
穿过客栈前庭后,范管事打发了小厮,又殷勤的引着玄奘师徒二人,也不走
那大堂,而是顺着一条白石铺就的精致走道,绕到了客栈的后方,此处分布着数
个华美舒适的院落,乃是专供达官贵人落脚歇息之用。
范管事引着玄奘师徒来到其中一处院落。这院落不甚阔大,庭院中布置有假
山水池,绿竹花木,环境清幽精雅,范管事将师徒二人引至院落的大厅,含笑说
道:「此处便是为两位禅师安排的落脚之处,两位禅师看可合适?」
玄奘打量厅中的布置,笑着问道:「此处的宿费不知几何?」
范管事连忙作揖,赔笑说道:「禅师说笑了,一应的花销已是付讫,两位禅
师放心享用便可,不必牵挂这等俗事。」他一面说着,一面从精美的红木圆桌拿
过茶具,为玄奘师徒二人奉上热茶,又陪着说了一会话儿,才拱手说道:「两位
禅师请稍坐片刻,酒食马上有人送上,小可先行告退了。」
范管事离开后,辩机摊开双腿坐在一张铺有软垫的矮榻上,舒服的叹息了一
声,笑嘻嘻的说道:「此处好生豪奢,师父,这莫非是崇拜你的金山寺善信所安
排的?」
玄奘坐在圆桌旁的凳子上,拿过一杯热茶啜喝,摇头说道:「这般藏头露尾
的,非是信徒所为。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咱们师徒就静静候着,到时便知分
晓了。」
辩机眨巴着眼睛,带着几分迟疑说道:「师父,若是那暗中安排之人心存不
善,俺师徒岂不是自个走进了陷阱里头?」
玄奘笑笑说道:「徒儿如今也审慎了。既然能预先为咱们师徒安排客栈住宿,
也就是说,咱们师徒一路的行踪,已是落入有心人的眼中,咱们住不住这客栈,
区别其实不大。至于是否陷阱,为师倒是觉得,徒儿有些过虑了。」
辩机讪然一笑,说道:「昨儿才听师父说起红尘中人心凶险,俺心里还没转
过弯道来,顾虑就多了些。」他说着,反手大力拍了拍背上的两口雪特剑,说道:
「不过,有师父的大力神通,和俺的两口护身宝剑,这红尘中大可行走得,也是
没甚需要担心的。」
玄奘笑了笑,还没有回答,就听得笃笃的几下轻响,院子外有人在轻轻敲门。
这院落里并没有仆役,辩机便大步走了出去开门,却是一愣。
院门之外,恭恭敬敬的立着四名白衣少年。前头两人手里端着铜盘,铜盘里
盛着清水,后头两人捧着托盘,托盘上放着雪白的布巾、皂粉等物,瞧模样是来
侍奉玄奘师徒洗洁手脸的。
辩机回头看了看玄奘,便搔着脑袋,让他们进来。玄奘见了四名白衣少年,
与辩机相视恍然一笑,师徒二人谈说了半天的暗中安排之人,看来就是那花十一
娘了。师徒二人心中便大定,各自在白衣少年端来的铜盘中洗洁了手脸。
接着又有七八名白衣少年安静的鱼贯而入,他们手中提着巨大的食盒、果盘
等物,片刻就在厅中的大圆桌上,布好了一桌丰盛的宴席,然后又静穆无声的退
了出去。
玄奘和辩机坐到圆桌旁,也不着急吃食,轻松的闲聊着。
又过了片刻,院子外忽然有丝竹声悠然响起,又有几下似有似无的娇媚笑声
传来,紧接着,院门开处,三条穿着绚丽舞衣的纤细身影,以一种优美的姿态,
旋动着舞蹈而入。
当先一人的身姿柔美妙曼,脸孔艳丽娇媚,在淡粉色的贴身舞衣衬托下,有
说不出的风情,正是那花十一娘。其后的另两名舞者,身姿极其轻盈纤巧,一人
的贴身舞衣为杏黄色,另一人的贴身舞衣为艳紫色,从院门转到厅中,皆是在高
速的胡旋,裙裾飞扬,灵动异常,正是之前踏帷幕如履平地的双胞姐妹,杜云姬
和杜彩姬。
三名女子随着渐渐高昂的乐声,蹁跹起舞,玉臂美腿挥动,酥胸翘臀摇荡,
舞姿激烈妖娆,在那轻薄的舞衣间隙,不时现出大片令人目眩的雪白丰腻。
约莫大半刻钟后,院外的乐声渐渐低沉下去,三名女子身姿摇摆,随着那乐
声最后旋了几个圈子,盈盈的跪拜在地上,娇躯微微颤动起伏,喘息细细,香汗
透体而出。
花十一娘抬起娇媚的俏脸,喘息着轻笑说道:「妾身一众之前冒犯了两位禅
师,妾身思之甚感不安,便领了两位妹妹,特地赶来献舞以谢罪。蒲柳之姿,若
能入两位禅师的法眼,便是妾身和两位妹妹的福气。」
玄奘笑笑说道:「舞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