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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人,他只需要轻轻一笑,引得他们互相大打出手,随意就可脱身。
这种游戏最是好玩有趣,是月问情乐此不疲的游戏。
对了,身为月问情的他,已经不弹琵琶了,似这样的美人,合该抱一把华贵的长琴。
传说中的绿绮,名琴美人两相欢,当然最是适合。
有了这样的脸,只有烦恼如何挑选,没有想要却不得的。他想要,自然而然就有人主动奉到眼前。
他的手很巧,能修补尸体,能裁魂做衣,还能弹琵琶,自是巧的。其实弹琴也会得,只是弹得不好听。
但是有了这样一张脸,纵使是弹棉花又有什么人会在意?
月问情坐在最大最华贵的教坊,弹着琴。
和往常一样,旁边围着一堆争相献媚的公子哥。
而他只摆出那张清冷美丽的脸,冷傲的无视他们,他们就已经心醉神迷了。
手指拨弄的琴弦忽然错了音,月问情蹙了下眉。
那一脸痴迷的贵公子立刻捧了他的手,小心的呵一口气:“可别伤到仙子这青葱一样的玉指。”
月问情看着这些色~欲迷心的眼神,心里一阵腻歪。
他抽回手,手指顺势在那张风流倜傥的脸上,重重的抽了一耳光。
那公子的脸疼得发麻,看上去却只是略略白了一点,继而微红。
被打懵了一瞬,那公子却不见恼,讪讪地依旧讨好的看着他。
月问情勾唇,轻慢冷淡地说:“不好意思,手滑了。不介意我摸摸公子的脸。”
“不介意不介意,仙子愿意摸鄙人,这是鄙人的荣幸。”
月问情越发腻歪,略蹙了眉,眼神清清冷冷的,对最外围一个一语不发的刀客,高傲地抬了抬下巴。
于是,那一直毫无存在感的男人,忽然拔刀入桌,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这一下,惊起狂蜂浪蝶无数。
美人虽美,还是性命要紧,那群脂粉堆里混迹的王孙公子顿时作鸟兽散。
客人都走了,月问情自然也停了琴弦。
酒楼的管事是个文雅谦和的书生,见状,鼓起勇气,接过小二手里的茶壶,上前亲自为他倒茶。
月问情眼也不抬喝了,余光一瞥,发现这个男人跟之前所有的人都不一样,是个正人君子。
他忽然起了点兴致。
那儒生腼腆的一笑,柔声说:“仙子辛苦了,整日应对这些狂蜂浪蝶。对了,据说江湖上有一个人跟仙子的脸生得像极了,仙子可要小心别人认错人,到时候冒犯了您。”
他说得其实是前段时间闹得甚嚣尘上的割脸杀人之事,虽然民间一直有鬼盗脸的传说,每隔几年就有好端端的美人,一觉醒来忽然神智呆滞,身上最美的地方,全都变成最丑的样子。
受害者是个例,官方一直宣称是一种恶疾,不准危言耸听宣传怪力乱神。
但是,最近三个月,短时间内从长安到洛阳,一时之间却出了无数相同案子。
这自然是因为,苏影为了裁剪出月问情这件华服,由不敢对正主下手,退而求其次找无数人下手。
这案子涉及的人太多了,正值江南第一盟改朝换代,新任盟主认为这或许是江湖上的旁门左道,盗脸制作~人皮~面具所致。因此,这段时间,第一盟一直在大力追查。
这儒生对此一知半解,又急于想取悦美人,这才不清不楚说来。
月问情眼眸微斜,对他轻轻一笑,冰消雪融,不甚甜美:“多谢公子。”
他起身离开教坊,半路回头,深深望了眼那个沉默寡言的刀客。
穿过热闹的长街,走到一处窄巷,却见不远处一个缁衣捕快挡在路前。
月问情不慌不忙,毫无意外,清冷如仙的脸,冷冷地对着那人:“为什么拦我?”
缁衣捕快是江南第一盟派出的Jing锐,意外很是俊秀,男生女相,自带一股风流英气,一张脸却铁面无情。
捕快一出口就嘲讽道:“画虎不成反类犬,可惜了这张脸,用了多少人的脸都还是不像。矫揉造作,毫无风骨,顶着清冷高傲,实际却是卖弄风情,招摇过市。看来偷脸的画魅,若是不能完全盗去受害者的根骨,永远都只能是个残次品。”
月问情的脸一沉,心更沉。
他之所以特意走到偏道上,引这个人现身,就是因为发现这个女扮男装的捕快,一双美目生得也很符合他的藏品喜好,想要纳入魂纸收藏。
闽王身死,林照月转眼权倾天下,身为白薇的左画使,他自然是知道的。
第一盟的人这段时间一直调查他的案子,这么大张旗鼓,他当然也很清楚,一直不以为然罢了。
江南第一盟到了林照月手上,林照月可是见过他假扮顾相知的,不也没想到他吗?何况是林照月手底下的人。
毕竟,当初苏影在奇林山庄假扮顾相知,他只是普通易容,不比现在是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