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的。
但,纵使未曾亲眼看见,合理推断一下也知道,如果顾莫问来了,事情必然到此为止。
这个人深不可测,危险至极,至今为止茯神也没有看透他在想什么。只知道,他唯一的软肋是顾相知。
这种时候,换做任何一个聪明人,既然已经暴露了身份位置,自然立刻就会决定下山避走。
但茯神却没有,她反而更往内走去,在这已然绝路的山巅上,她要走去哪里呢山谷外。
当顾相知和林照月刚刚走出山谷时,顾相知忽然止步,回首深远地望向来处。
在所有人的身后,轰隆的声音响雷一般,悚然望去,只见围绕着落花谷周围,四面忽然拔地而起高耸入云的山峰。
流云和日光过此,都要被阻挡不前。
无论是山峰的险峻,还是垂直山壁上的青苔,都告诉人们,这是真正的山石,和之前方士幻化的禁制不同。
这一次,落花谷如同一座真正的让死人长眠的坟冢,再也不会放任何生灵进出了,成了名副其实的死人谷。
山谷内的茯神忽然感觉视线昏暗,她抬头看了看,被四面直上云霄的山峰遮蔽的天穹,并没有丝毫慌乱。微微顿了顿,就继续深一脚浅一脚的,沿着一条崎岖不显眼的山路,往落花谷内走去。
对于自己或许成了这坟冢内唯一的活人,这一现状,茯神做出的唯一的反应就是,拿掉了头顶遮挡严实的帷幕。毕竟,山路难走,她并不会武功,这帷幕就太碍眼了。
无人涉足的内院,顾莫问坐在亭中,支起一只手撑着侧脸,那双寒潭一样的凤眸静静地闭着,似乎感觉到什么,慢慢睁开。
眼尾的Yin郁在这昏暗的光线下,即便并无凌厉之意,也显得晦暗深沉而危险难测。
亭中的桌上放着一壶酒,两盏薄瓷酒盏,酒至八分满。
一切都和当初,林幽篁还在的时候一样。
只是,这酒盏许久都无人动一下。
那个人当然不是什么好人,对顾莫问虽有惺惺相惜,更多何尝不是利用这些,顾矜霄当然都知道。
当初每日和那个人一起的时候,忙于在顾莫问和顾相知两处辗转,并未有什么感觉。
也曾因为他过分狠辣的嗜杀,对作恶毫无犹豫的果决,心生厌倦不解。
直到林幽篁消失在地狱业火之中,顾矜霄也没有完全明白,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林幽篁会死,顾矜霄并不意外,当天地之气的势从他身上走到他的对立面时候,这个结果就几乎已经注定了。
顾矜霄只是没有想到,这里会是他的埋骨之地,更没想到只剩下那把说不清道不明的美人扇。
他缓缓端起那盏薄酒,对另一盏无人碰触的酒盏,隔空遥遥相敬。
薄唇微动,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只是想起当初,也是这落花谷里,顾莫问和林幽篁初见。
那人桃花眼深深凝着他,不笑不动,潋滟之下寒意彻骨,用气音一样的语气说“顾兄一定要记住了,黄泉碧落,切莫辜负啊。”
后来乘着黑色轿辇,去赏漫山遍野的木棉花。这个人的红衣比红色的木棉花更艳,眉宇慵懒,笑说若是有朝一日身死,地狱建功立业的狂言。
彼时,他习惯了这疯言疯语,只是淡淡置之。心里也觉得,这疯子怕是死都不会安分。
不曾想,身边这般清静。
倒是忽然让他想起,很久不曾觉得的寂寥。
他慢慢将酒盏饮尽,轻轻地说“我想知道的秘密,你还未曾告诉我,你说的下次再见,再继续”他竟真的以为,还有下次。
顾矜霄垂下的羽睫缓缓抬起,眼神沉静凌厉,眉梢眼尾的Yin郁淬成不怒自威的寒光。
尾音极轻的声音,寒凉地说“既然你骗了我,那我就自己去看了。”
奇林山庄门口。
马车上,林照月沁凉如山泉的声音温柔地说“我们到了,大嫂。”
顾相知睁开了眼睛,眸光清冷空灵,不知道落在何处。
两个人一前一后下了马车。
山庄门口,箭一般飞出来一个穿着黑色锦衣的少年,正是容辰。
他俊秀的脸上,本该无忧无虑天真孩子气的笑容,此刻却不见了。圆滚滚的眼睛里又急又气,委屈的不得了。
眨眼到了顾矜霄面前,眉眼沮丧垂着,眸光水润像是快急哭了“美人小姐姐,暮春不见了,怎么找都找不到。我出去前明明嘱托他们照顾了,可是他们说暮春跑得太快,跑出了山庄,到野树林里去了,那里有野狼的。我找遍了也没有找到,怎么办”
林照月眉宇平和,冷静地说“阿辰别急,暮春一向很乖,不会突然跑出去。那些人一定是跟你开玩笑的。以后不能这么随意,记得叫嫂子。”
容辰眉宇还是很急,还是强忍着点点头“哦,我记得了,二哥。”
他说完,就眼巴巴地看着顾相知,并没有能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