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套,姜别四下打量王二麻子的住处,笑着道:“是我来的不巧,原来王公子在招待客人。”
王二麻子极其自然地收起摆在桌子上的两个茶杯:“刚刚走,也就是向在下寒暄一下刚刚的事。让姜公子看笑话了。”
不同于王二麻子身上平时的味道,那股暖烘烘的香味在王二麻子房中变成一股诡异的味道,甚至有些熟悉感。姜别不由得皱起鼻子揣上袖子道:“客气客气,我们也为了自己能好过点,比起冯涛我觉得你更适合。”
“姜公子过誉了,我本身也没有继任庄主的意愿,我做了多少事庄主便如何待我罢了。”王二麻子给姜别倒了一壶茶,“姜公子喝口姜茶暖暖身子吧,以后这些药派下人取就好,不烦牢您亲自送过来。钱公子还好吗?”
好着呢,还有心思想女人呢。姜别接过姜茶没有喝,打哈哈道:“那小子身体好着呢,你不用担心。我先回去了,师尊看我不在该担心了。”
王二麻子点点头送客道:“好,路上小心。”
姜别走出院门,王二麻子身后出现一个黑影。
那黑影道:“他看见我了?”
王二麻子表情有些微妙,关上门不咸不淡道:“看见就看见,他说的话马上就不可信了。”
姜别快步走回院落,从王二麻子屋内的铜镜中看到的那个黑影令他背后发凉。王二麻子果真有问题,对于林静澜,对于郑家庄都不纯粹。他必须要马上回去告诉楼清尘。
可是不知怎么的,姜别的腿渐渐失了力气,步子越来越飘。他是怎么了?姜别咬紧牙冠扶着墙往回走,思绪变得乱糟糟的,后背爬满了冷汗。
魔修符咒在他额头的那种痛感又渐渐回来,他眼前的景象变得有些模糊,周围的景象好像逐渐变暗,楼清尘用剑割他喉咙的场景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发自内心的恐惧、活下去的贪念、对命运的憎恨像逐渐积累的泡沫不断支配他的意识。
他找不到前面的路了,在黑暗中漫无目的地移动,他甚至忘了自己要去做什么,眼睛渐渐合上,理智像断了线的风筝越飘越远。
“姜别!姜别!”
姜别好像听见有人叫他,他想睁眼,眼皮却沉重的抬不起来。
好像有人在他额头上画了什么,姜别头脑的痛消退了一些。他睁开眼,黑暗中他看见了楼清尘。
一瞬间,姜别好像读懂了古文中那诘屈聱牙的字句。
有美一人,于光而立。
提提如玉,而有瑕心。
姜别本以为自己身处黑暗没有出路,可楼清尘携着一身温润的水汽和潋滟的光,把他的黑暗撕开了一条裂缝。
姜别用目光细细描摹楼清尘的眉眼,像玉雕师父欣赏最上等的原料。
楼清尘的眉不浓,长得倒是很整齐,没有多余的杂眉。接下来的是一管细长笔直的鼻梁,和总会不经意抿起来的薄唇。
疯狂到了极致,便是清醒,在所有欲望和贪念中姜别捕捉到心底难以察觉的冲动。
他迎上前,轻轻吻住了楼清尘的唇。
姜别明显的感受到了楼清尘僵了一下,就连他自己都愣住了,消失的意识都渐渐回来一般。
楼清尘惊讶地瞪着眼睛,姜别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观察到楼清尘的眼睛。
不同于常人略带棕色的眼睛,楼清尘的眼睛是纯黑的,黑眼仁略大。第一眼望去有些空,像是夜色下一汪平静的泉水,安静纯粹,好像会把人吸进去一样,能直视到你的心底,所有的肮脏都无处遁形。
可现在这汪泉水溅起了一丝涟漪,蒙上了一层水汽,好似烟笼下的秦淮水,揉碎了星星点点的渔火,越进瞳孔深处是秦淮女的歌声和一抹暖宵春色。
在贪念和理智间姜别的脆弱的思绪受到了挤压,一时间身体不知道做出什么反应。
先姜别一步的,楼清尘闭上眼睛,吻了回去。
姜别自己都未曾察觉,心中那个贪婪的野兽如吃饱了一般剔着牙签偃息旗鼓。
楼清尘抚上姜别的头,手指插进姜别的头发里。
姜别随着楼清尘闭上眼睛,沉浸在唇舌缠绵的温软中,像离乡的旅人随着故乡河水飘荡,摇摇晃晃回到了故乡的怀抱那样安稳。
一股灵力从脑后传来,紧接着姜别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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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别再睁开眼睛时很迷茫,盯着房顶出了好久的神,大概过了一炷香时间才开始试探着活动关节,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他怎么在楼清尘的房间?姜别仔细思索着,试图把所有的回忆拼在一起。
他看见了王二麻子和一个黑影说话,然后被那个黑影发现了,然后他吻了楼清尘。
这剧情也接不上啊……
不对!
谁吻了楼清尘?
他怎么了楼清尘?
他吻了谁?
姜别从床上跳起来,环视一圈发现楼清尘不在房内,楼清尘那懒货不在房间能去哪?
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