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暗下来,傅少廷便骑马回来了,直奔北苑,院子无人,内室也无人,就连贴身侍候的丫鬟也没踪影,他随手拉了一个下人问:“虞烟在哪?”
下人低着头,音色颤颤的回:“女君未归。”
闻言,傅少廷嘴角的笑立马消失了,沉声又问:“她去哪了?”
“奴、奴婢不知。”
就在这时,徐嬷过来了,摆了摆手,示意下去,下人松了口气,拔腿就跑。而后徐嬷对傅少廷说:“君上这边来。”
傅少廷薄唇抿成一条线,抬脚跟上。
进了屋子,徐嬷替傅少廷倒了一杯热茶,才徐徐坐下来。
傅少廷一刻都等不及了,“徐嬷,你知道虞烟去哪了?”
“女君应当去了店铺,长吏夫人自从将铺子和庄子给了女君后,女君渐渐上手,战事期间你不在,女君忙起来没日没夜,常常外出。”
“这府里越发冷清了,女君往外跑也能理解。君上与女君成亲半载有余,若是能添个小主子就再好不过了。”徐嬷这话实打实的在催生孩子了。
想到“三日媚”,傅少廷眸子一暗,随即将心思收回来,又问:“我不在的日子里,虞烟平日里都做了什么?去了哪儿?”
徐嬷将知道的都一一说了,就连虞烟同长吏夫人一道去寒山寺住了三日的事情也说了。
这话一出,傅少廷拧眉。
住了三日?寒山寺?长吏夫人?常常外出?恰恰是这个时候,因战事发酵,近来,不,应当是战事前夕惠阳城已混入不少身份不明的人。
他脑子里忽地响起一句话,南蛮首领阿拉坦仓日松临死前说过一句,“傅少廷,老子死了就死了,老子失算了老子认,下辈子还是一条好汉。你,生不如死,就连你母亲都想你死,不止你母亲,你身边最亲近的人也想你死。哈哈哈哈哈,你生不如死……”
忽想到什么,傅少廷脸色一下就凝重了。
他回了一趟东苑,吩咐了什么,又匆匆回到北苑静等着。
两刻钟后。
虞烟回了,见傅少廷在她屋子里,倒是好生诧异。
傅少廷冷声问:“你去哪了?”
他的声音将虞烟的思绪拉回,没回,反问:“你怎么回来了?用膳了吗?”
傅少廷站起来,目光灼灼的盯着她,音色不由一重,将话重复了一遍,“我问你去哪了?”
顿了会儿,虞烟拢眉,低声回:“去玉满堂了。”
傅少廷竟一时无从下手,他该怎么问,又该怎么做。默了会儿,他转身大步出了屋子,一句话都没留下。
虞烟侧身,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微微抿唇。
这一晚后,傅少廷又不见了。
虞烟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早出晚归,突然,她不喜欢北苑了,压得她喘气都难。一连三日,虞烟不止待在玉满堂,也会去其它铺子逛逛。
被她买下的那几个人,被安置在一座宅子里,还请了先生教养,有时也会去看看进度,及了解每个人的接收能力和潜力。
她发现了一个事。
有人在跟踪她,虞烟故意布局,对方被她抓了个正着,一看,很像是东苑的护卫,一问,果然是,颤颤巍巍的求饶,说是君上派来保护她的。
虞烟心里很不是滋味,将人带回府,丢到傅少廷面前,她呵了一声,问:“君上,你这是什么意思?”
傅少廷眸子微动,并未应话。
隔了会儿,虞烟深呼吸了一下,扯了扯唇看着他,放轻声音问,“傅少廷,实话实说吧,你怀疑我?”
作者有话要说: 双更合一。
第23章 心思
“确切的说你怀疑我与他人勾结,暗中布局,要置你于死地?”虞烟吸了吸鼻子,一针见血的问。
除了这个可能,她想不到任何理由,会让傅少廷找人跟踪她。
她与傅少廷是同一种类型的人,说好听点,行事谨慎,不出差错,惜命。难听点,没有心还多疑,怎么可能因为水ru交融就发生改变,况且,两人第一次结合,还是迫不得已,他只是把她当成解药吧。
前几日的热烈和温存还历历在目。虞烟眸子微闪。
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话被戳破,傅少廷脸色一变,沉声低斥,“胡说。”
闻言,虞烟又问:“那你派人跟踪我是为了什么?”
“你一个女子,平日里少出门。”傅少廷没回,而是说。
“那你派人跟踪我是为了什么?”虞烟沉了沉音色,再一次重复,她真的被气到了,她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傅少廷他至于吗?
有什么疑虑不能当面问她。
算了,她说的他多半也不会信,这是虞烟第一次体会到被人不信任的滋味是这么的不好受。
顿了好一会儿,傅少廷徐徐抬眸,薄唇轻启,“保护你。”这确实也是原因之一。
闻言,虞烟轻轻扯了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