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养。
原主考虑了半个时辰,便同意了此事。
原主的无情无义和爽快都快把男主给气笑了。
后来——
【火把烧的滋啦响,血染天光,夜色都被蒙上一层血气,顾盼挺着大肚子,放下一直以来在他面前的骄纵傲慢,可怜兮兮的跪在地上,揪着他的裤脚,泪流满面,“我求你。”
“钟砚,我求求你。”
“你恨我厌我想杀我,我都认,但我求求你放我孩子一条生路。”
男人像听见很好笑的笑话似的,眉眼都生动起来,嘴角上翘,似笑非笑歪着头盯着她的脸,他蹲下来,染满血迹的手掌轻轻贴在她的肚子上,低声询问:“就这么重视这个孩子?”
“啧。”男人低叹,语气相当遗憾,“若你这片真心能分到我们的孩子身上半分,他也不至于生来就跟没娘了一样。”
“所以,还是你和这个孽种一起去死比较好。”
男人说这话时,冷如毒蛇的眼神紧盯着她的眸子,杀心四起。】
综上,顾盼也分不清钟砚到底喜不喜欢孩子,若真的喜爱怎么舍得把才丁点大的孩子送到秦州,若是厌恶最后也不会对原主说那番话。
进了屋,外边的冷气便钻不进来。
钟砚低眉顺眼,动作温柔将她身上的斗篷给摘下来,抖干净毛领上的雪花,轻挂在一旁。
暖气腾腾的屋子里香气四溢,丫鬟们刚摆好饭,四菜一汤,两素两荤。
顾盼爱吃荤菜,便专门挑rou吃,青菜是一根都不碰,而钟砚口味清淡,从头到尾也没见他将筷子伸到红烧rou的盘子里。
吃饱喝足后,顾盼便坐在镜子前卸妆,将发髻上的发饰一一卸下,小脸干净又漂亮,唇色红润,鼻尖粉粉的,眼尾天然上挑,眼波流转间平添媚意,脸小小的白白的,皮肤细腻光滑,像一块毫无瑕疵的美玉。
钟砚突然出现在镜子后,捡起桌上的木梳替她顺发。
顾盼僵着上半身不敢随意乱动,好在钟砚动作轻柔,全程没有弄疼她。
天色渐深,守夜的丫鬟却一点都不困,红着脸听屋内传来的啜泣低yin,从心底觉得,夫人不仅长得美,声音也是如此的婉转动人。
也难怪清贵冷漠的世子爷也会动心,难以自持。
顾盼的发丝shi哒哒贴着脸颊两侧,黏黏的很不舒服,钟砚伸手将发丝拨弄在耳后,嗓子沙哑,音色难得柔和,“我们要个孩子吧。”
顾盼没力气应声,卷起被子背对着他继续睡了。
第二天醒来,迷迷糊糊间想起来钟砚昨晚说的这句话,一度当成了个梦,仔细想想,他们欢爱几次都没特意避讳。
顾盼是不太想要孩子的,她只想完成狗系统的任务,然后回家。
退一万步说,万一她怀孕生子走了原书的老路可怎么办?
所以,顾盼醒来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要去弄避孕的汤药。
这件事她自然不能光明正大的去做,得偷偷摸摸,若是让钟砚知道了也不太好。
于是顾盼在钟砚去上朝之后,出府去买了几副避孕的药,回去之后便吩咐她的贴身丫鬟碧青,她冷静镇定的说:“这是我母亲给我送来的补药,我身体不好,多进补准没错,你去厨房把药给煮了。”
“补药也不能胡乱吃?这万一.......”
依顾盼那个不着调的娘,万一是从江湖术士哪儿买的药,是会把人给吃坏的。
顾盼瞥了瞥她说:“我母亲是从仁和堂里抓的补药,自然不会出错。”
碧青点头称是,随后拿着药从屋里退了出去。
过了一刻钟,碧青将煮好的一碗黑乎乎的药端上来,表情复杂,想说什么又生生止于唇齿,“煮好了,有些烫。”
顾盼接过药碗,吹了吹还在冒热气的汤药,随即捏着鼻子一口气灌进喉咙。
这药真是苦的难以下咽。
顾盼不知道她喝的药已经被偷梁换柱,毕竟这是侯府,还是钟砚的后院,有什么事是真的能瞒过他的眼。
钟砚一回来就有人将这事告诉了他 ,男人当下扯了抹Yin翳的笑,脸白的有些透明,咳嗽了两声,勉强将嗓眼的血腥压下去,哑着声说:“随她。”
任她折腾,也折腾不出个什么花样来。
这几天气温又降了下来,反反复复就是不见大晴天。
已经是初春时节,天气依然冷的很,霜雪栖枝,冰碴声响。
钟砚刚喝完药,顾盼缓缓走进来,闻着药味皱了皱眉,她小心看了看钟砚脸上的表情,慢吞吞的说:“明天我想回一趟顾府。”
钟砚当着她的面换了套衣裳,没吭声静静等待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顾盼坐在床边,盯着自己的脚尖,声音低低的,“成婚后我都没有回去过,我想我娘了。”
当初他们这场婚结的匆匆忙忙,钟砚半死不活,常年躺在床上,故而他们是连回门都不曾回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