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处倒塌了很久的房屋,屋顶早没了,只孤零零立着四堵破破烂烂的泥巴墙,代表曾经有过一座房子。
这,就是这座小村庄的学校。
每个周一、周三、周五,孩子们都可以在完成家里的农活之余有半天时间来这里,幕天席地,接受老师的教导。
现在,是当地时间,下午两点半。
房子中央的泥土地上坐着一排排小孩,虽然一个个身材瘦小、衣着褴褛,却都仰着黝黑的小脸,伸长脖子,两眼发光地盯着立在他们前方的那个青年。
这个青年和他们长得很不一样:他皮肤比他们白皙,五官带着一抹异国风情,格外的斯文俊秀,尤其是一双眼,不像他们一般是又圆又大,而是一种绵长而又优美的线条,就如同他们的中文老师给他们看的那种用毛做的笔写出的字,实在是形容不出的好看!
他们知道,青年有一个很神秘又念起来绕口的东方名字,但是,经过这几天的熟悉后,他们都喜欢亲昵地称呼他为“”。
而,现在,他们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的两只手,因为,他们知道——,又要开始“变魔术”了!
只见拿出一个干净的玻璃杯搁在被充作讲台的破桌子上,先用水壶往里面注满了水,一直到水能够溢出水杯,然后又拿出一张正方形的纸板盖在了水杯上。
“好我想请一个同学上来”Cao着最近从他们这里学来的当地语言,很不熟悉地摸索说着。
话音还没落,下面就炸了锅。
“我我我!”
“!这里!这里!”
“我来!我来!选我!”
一个个孩子都争相举起了手,兴奋不已地毛遂自荐。
前面的青年一眼扫遍了全场,然后伸指点向最后一排一个同样举着手,却羞涩不敢叫嚷的小女孩。
“爱娃。”朝小女孩微笑,鼓励她走到前面来。
叫爱娃的小女孩眼睛顿时焕发出夺目的亮光,一张小脸黑红黑红的,好不可爱。
她两手拽紧套在身上并不合身的灰色连衣裙,在一群孩童歆羡的目光中踉踉跄跄而又迅速地走上前,然后立马紧贴到的腿边——她已经有九岁了,身高却不过只及的大腿。
“?”爱娃紧张而又激动地小声呢喃身边青年的名字。
微微勾腰把水杯递到她手上。“爱娃,我需要你的帮助”
说的很慢,爱娃却伸长耳朵听得很仔细,生怕漏了一个字。
“我需要你帮我把杯子倒过来”
爱娃有点迷糊,是说错了吗?
“倒过来?还是拿着?”不过学了一个星期,说错了也很正常。爱娃很理解。
摇了摇头。“是倒过来。”
爱娃惊讶地瞪大眼睛。那水不就泼出来了吗?
不过的“魔术”总是让人惊叹的,爱娃一脸跃跃欲试,小心翼翼将水杯一点点倾倒:5度,10度,15度
水杯倾倒的角度越来越大,直到最终上下颠倒——白纸一直紧贴水杯口,里面的水真的一滴都没流出来!
下方的孩子们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
太神奇了,的魔术!
这一节课,上了一个小时,但是讲的那些叫“物理”的知识实在是有趣,要不是后面时间还要学文化课,孩子们真是舍不得放离开。
朱老师一脸感激地将闫林涵送出教室。
“这几天真是太感谢你了,林涵。这里的教师资源实在是匮乏,孩子们很难接受到正统的科学知识,有你给他们上的这几节课,总算是让他们摸到一点科学的门了。”
朱老师是这年暑假来非支教的中国老师。
他年约四十上下,长相十分普通,和大城市里生活的人们没有什么不同。不过是今年刚和妻子离婚,心情不怎么好,就打算换个地方改善心情,又恰逢有志愿者团队在招募支教老师,于是报名来了。
来前,朱老师也做过简单了解,对这几个月的生活有过一定设想。但是,现实——,往往是想象无法描绘的。
来了后,朱老师才对“贫困”这个词有了一种脱离书本以外,切合现实之中的刻骨理解。
闫林涵,则是在他偶遇“老乡”以后,被拉来的“壮丁”。
对此,朱老师也有些脸红。但是,一方面来说,作为汉语老师,理化生知识对他就像是天书;一方面,奔波在六所学校之间,来往上课的他也实在没那份Jing力了。
所以,只有在闫林涵每次到来后,使劲儿地、发自肺腑地一次次表达感谢。
而这些,闫林涵也很理解,再加上,他现如今农场的电路已经全部走好,有了点空闲时间,所以很不在意地摇头道:“没什么,你上课去吧。我回农场了。”
“哎,好好!那你慢走,林涵,我去上课了!”朱老师连忙看一眼手表,慌慌张张赶回教室。
现在是当地时间,四点左右。
闫林涵一手拎着刚才拿来“变魔术”的瓶瓶罐罐,顺着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