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阿姨躬身拿起地毯上的空盘,刚扶着老腰直起身就看到书房门口圆滚滚的一个小屁股。
许阿姨立刻被那贴着门板鬼头鬼脑想探听书房里面声音的小东西,给逗乐了。
“傲傲,干甚呢?”许阿姨一脸笑眯眯。
她自家小孙子比闫林傲大不过一岁,也差不多是整天调皮捣蛋上房揭瓦的年纪。再加上每逢寒暑假,闫林傲就回家生活一两个月。
三年多处下来,真感觉和自家小孙孙不差什么。
真是看这小家伙干啥,她都觉得可乐!
小东西正提心吊胆,害怕被里面两个哥哥发现,连忙扭头掰出一只肥肥短短的手指。
“嘘——”
那一脸严肃的小表情,许阿姨顿时更乐呵了。
门内。
闫林涵一听见门板上窸窸窣窣的声音,就知道是那不安分的小家伙在捣鬼。
但是,这间书房是闫胜波夫妇重点布置过的。隔音效果,保密性都相当不错,他也不担心外面会听见什么。
于是,他再次看向书桌另一边的林琅。
“白进禧是你们的人?”他问得直接。
打从进了书房起,林琅目光就总会不自觉落到紧贴闫林涵颈间的shi发上,但是每当察觉到对面射来的目光,他立即又会神色如常地敛目低眉,宛若内心没有任何波动。
这时听了闫林涵的话,他心不在焉地回道:“哥,你已经想到了?”
其实,这几年闫林涵和林琅两人在这件事上已经可以说是心照不宣了。
闫林涵对林琅正在做的事,是心知肚明;而林琅对闫林涵手里捏着什么,也隐约有些揣测。只不过,是第一次拿到台面上来说罢了。
闫林涵点头:“白进禧本来就是高百庸一手扶植起来的。自从高百庸三年前回城,就成为了他留在市的眼线。我们市是他的根基,他不可能丢。林琅,你和周迪招揽白进禧,这是在对高家釜底抽薪。”
闫林涵缓缓说着。他知道他脸上肯定是一如既往的平淡,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底泛起的是什么滋味。
大学四年来,他虽然人一直在市,回市的次数可以说是屈指可数。但是,对林琅的不放心,让他一直有拜托郝俊私下关注林琅的一举一动。
他有根据郝俊的回复和上辈子的记忆,猜测林琅在做什么,也明白林琅的野心和周迪的图谋。但是,当他昨天真的进了第一看守所,见到张琦,落实了他一系列的猜测。
闫林涵感觉心底有些抽痛。
林琅有点不自在地偏过头,看旁边的书架。“哥,你到底想说什么。”
虽然这几年他确实手上狠做了一些不干不净的事情,但是突然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暴露在闫林涵面前。他还是有些不安。
闫林涵说:“林琅,适可而止,该收手时应该收手了。”
林琅一听这话,心底一些压抑多年的东西就又躁动起来。
收手,又是收手!为什么总要他放弃!
“哥,我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好。”林琅面无表情回道。
闫林涵两眼凝视着他:林琅已经好几年,没有这样在他面前外露情绪了。
很多时候,让他都震惊,林琅今年也不过刚20!到底为什么?一个才二十的青年,要把自己逼迫成长到这种地步。
心底隐约有个声音在笑着回答:因为你啊。
闫林涵摇头,否定这个荒谬的答案。他不想背负这么沉重的答案。
昨天本来就熬了夜,闫林涵突然觉得一阵疲惫涌上心头、蔓延到四肢百骸,但是该谈的话还没谈完,他只有一手捏了捏鼻梁,强打起Jing神。
“林琅,我跟你讲个故事。”他想了想,轻叹口气道。
林琅抬头疑惑看他。他刚才看似冷硬,其实不过是憋着一口气,一说完那话心底就一阵后悔。他一向害怕闫林涵生气,却又不想放弃这几年辛苦地经营。只有那般应对。
但是,讲故事?这话题怎么转的?
闫林涵不管他的疑惑,低垂着眼,窝在柔软的皮椅里,慢慢道来一段并不久远的历史
这故事说的是城,某个李姓的家族。
说来也是造孽,这李家上一代有三个儿子。前面两个都造的很成功,不仅在国家重要机关里担任了要职,私生活上也是风评极佳。
唯独最后那个老三,因为是李家二老老来得的幺子,打出生起又身体极弱,连养不养得活都Cao心不过来,哪里还顾得了其他?
所以,从小那是备受宠溺,和同城另一个大家“聂家”的小千金,可是并称为“一珍一宝”。
而处于这样环境下的李家老三,长大后也不负众望,终于成为了一个只知道灯红酒绿的纨绔子弟。私生活那是十分的混乱不堪,常常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但是因为他性情懦弱,说白了就是只会“窝里横”,所以从来也没闹出过大事,再加上李家有手腕,舆论控制地极好。所以他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