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智能窗户自动调高了遮光度,将绚烂的霓虹灯阻隔在外。门悄无声息地打开,霎时惊动搂着安凌的尼莫,他睁开眼,跃起伏身冲来人低吼。
尼莫的尾巴竖起,细毛全部炸开。
男人低笑一声,破碎的窗户涌进变幻无穷的彩光。
尼莫把安凌圈进自己的领地中,圆润的指甲蓦地变得锋利,仿佛下一秒就能暴起将男人的咽喉割开。
男人将金发挽到耳后,圆形眼镜下的眼眸晦涩不堪。他把玩着黑色的手杖,在空中转了个圈,仗尾击中尼莫的左肩。
他来不及反应,男人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尼莫半边身子一麻,左手失了力气,维持不了身体的平衡。他摔在安凌身上,安凌顿时痛呼出声。
“卧槽!”
感应灯发出柔和的光线。
尼莫呲牙愤恨地瞪向男人,转头却收起利爪,把头埋进安凌怀里不断地拱啊拱。
“安凌。”
男人的声音很低沉,他叫着安凌的名字,无奈道:“宠物是不能上床的。”
安凌迷瞪着眼,半天没想出来要回什么话,只能生硬地回答:“哦。”
“把它带回自己的窝。”男人唤来家政机器人,掐着尼莫的脖子把他扔出去。
尼莫奋力挣扎,尾巴不断抽着禁锢他的机械臂,却无济于事。他盯着安凌,喵喵叫个不停,别提有多绝望悲伤。
安凌没睡醒,脑子像生锈的齿轮,转都转不动,只觉得它聒噪。
门再次闭合,室内又安静下来。
男人揽过安凌的肩,吻上他的脸颊:“我一天不在,你就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
“”
安凌在被亲后的十余秒内,压抑住了想打人的冲动。
他这才转头正视身边的男人——一头灿金的齐腰长发,五官的比例恰到好处,典型的完美造物。
男人执起他的手,虔诚地亲吻每一处指节。他看起来十分慵懒,圆框的细边眼镜丝毫没起到克制与禁欲的作用,只是让他看起来更为性感罢了。
安凌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十分有魅力的男人。
可惜他不是什么小姑娘。
在安凌沉默的时刻,男人趁机将手伸进他的裤子里。安凌瞬间绷紧身体,刚想破口大骂,却被男人揉得软了腰。
男人似笑非笑的神情令他难堪不已,安凌脸色chao红地闭上眼。男人的手指十分灵活。不多时就让他释放了出来。
安凌喘着气,忽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
屋子里随处可见的情、趣、用、品可能,不,一定都是为他准备的!
男人贴着他的耳朵,诱惑道:“裤子都脏了,不如脱了吧。”
在节Cao即将不保之前,安凌果断往后与这个男人拉开距离。他忽然想念起方才被扔出门外的尼莫,至少不会觊觎他的菊花啊!
男人也不急,就这么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像只受惊的黄鼠狼。
安凌酝酿好一会儿,什么都没想出来,只好开门见山地问:“你谁啊?”
男人明显怔愣了一下。他挑挑眉,忽然垂下嘴角:“安凌,是不是巴塞洛缪对你做了什么?你不可能不记得我我绝不会让你成为他的禁脔。看来,看来计划要提上议程了,我们今天就离开!”
男人越说越激动,甚至攥住安凌的肩膀,作势要吻上他的唇。
安凌吓得一个哆嗦,双手按住男人的脸:“那你是谁啊!”
男人憋笑的声音从他的掌缝中传出:“巴塞洛缪。”
“”
敢情在这玩他呢?
巴塞洛缪拉下安凌的手,道:“宝贝儿,还玩吗?“
安凌艰难地点点头:“玩够了。“
巴塞洛缪越过他看到另一边的床头柜,问:“怎么把钢笔和墨水都拿出来了?你不是向来宝贝这些东西,连我都不让碰一下。”
“省着点用,毕竟这些东西,只有从古董商的手上才能淘来。你知道的,他们的心可是黑的。”
安凌只能干笑几声。
巴塞洛缪自顾自地说下去:“给尼莫下狂躁剂的家伙已经找到了,他趁那次宴会上你没看住尼莫的时候,在它鼻子上撒了点。虽然一个小小的侍从是怎么拿到卡特斯基因公司的集禁售药听起来的确有些荒谬,不过看在尼莫安全回家的份上。”
“宝贝儿,忘了这件事吧。”
安凌点点头,毕竟在此之前,他对这些事一无所知。
“还有,以后对仁爱部的访客客气些。”巴塞洛缪摘下眼镜,脱下外套,躺在安凌的腿上,“就算我他们要动起真格来,我也保不了你。”
“霍尔诺共和国的那些疯子,千万别和他们较劲。”
安凌沉默了,他听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词汇。
“你这里伤得不轻。”巴塞洛缪的指腹摩挲过那一片青紫的伤痕,“是尼莫跑出去的时候把你弄伤的?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