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爹名杨逸怀,早年曾浪迹江湖,传出过一段风流才子的佳话。
传闻中说,他倾慕柳氏的姑娘,万般深情,在那红颜嫁为人妇之后也未改痴心。可惜自古红颜多薄命,那姑娘生下孩子后就死了。据说他为此伤心欲绝,扬言此生无心婚娶。其情意感天动地!
但一切都是世人传言,其中有几分真假只有他自己知道。
杨氏家大业大,十年时间,杨逸怀未成家先立业,如今已是小小富商。再加上生意上已无需他打点,他就收了个义女,做起了甩手掌柜。
寻常人,难见他真容。
而他数日不出门的原因,乃是在养病。那一日他回去之后心力交瘁,直接给病倒了,杨小姐听闻了连忙赶去床前侍奉,被平日温和的他给赶了出来。后来小公子回来,关上门来里面砰砰乱响了一阵,最后是小公子沉着脸出来了,半边脸被茶水烫了个通红。
府上的仆人还没见老爷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心惊胆颤的进去一看,桌椅板凳茶杯乱砸了一地。而那人衣衫凌乱瘫坐在地上,一副烧得神志不清的模样,脖子上还有暧昧的吻痕。
这事儿在府中掀起了不小的波澜,有人说,杨逸怀三十多岁还未娶妻,是因为他不喜欢女人。更有甚者,说他不能人事。但是,这事很快被另一件事平息下去——千岛杨家和长歌门的两位大人物同时来了杨府,不知是为何。
等杨逸怀大病痊愈,方才知晓这个事儿,可惜,那两位大人物已经走了。
然后,杨逸怀又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不喜见人。
杨小姐感到很奇怪,于是她找了过去,只听里面的人在低声耳语,模模糊糊的不是很清楚,但她听出了是郭邵的声音!
她推门而入,一眼就看见那两人在书案后头乱搞。有一美人坐于怀中,郭邵在他耳边笑着说话,美人柔弱的倚在他怀里,裸露的美背,瀑布一样的长发
她蹙眉道:“府中大乱,你还有心思在这里胡闹。”
郭邵瞥她一眼,道:“不是还有姐姐你嘛。”
“你恨他?”
“谁?杨逸怀?”郭邵揽了揽怀里的人,感受到他在微微颤抖,不自觉的抚了抚他的后背。
杨小姐掷地有声的说:“我看你不是恨他,而是喜欢他,喜欢到不知如何表达,喜欢到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喜欢,只有借着恨的借口,去接近他。”
郭邵冷笑:“自作聪明。”
“我说得对不对,你自己心里有数。你入府这几年,若说前几年你还小不懂事,但是后几年你也该心知肚明,义父对你到底有多好。无论你惹出什么事端,他从来都没有责罚过你,无论你想要什么,不需开口就给你送去。他没有任何一处对不起你!不曾想,到头来养了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
郭邵脸色一沉,被她扫兴就已经很不爽了,还要给他添堵!
“你若是真的心悦于他,大可跟他直说。你若是恨死了他,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若是看不透自己的心,那就放手,滚出我家!”
郭邵胸膛起伏,偏还要端着冷静,“你管得太宽了。”
“郭邵”
“滚出去!他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怎么,我说的话戳心了?你要是心里没有鬼,又何必急着赶我走!”
郭邵不再理会她,搂了怀中美人与她亲吻,这一吻火热缠绵得很,眼看就要做出更过分的事,杨小姐只得愤愤的退了出去。
杨逸怀被他吻得头晕目眩,恍惚间又想起刚才杨小姐那些话,郭邵的心不一定被戳到,他的心是被戳到了。
他细细喘气,抬眼看着他。郭邵捧着他的脸颊,目光还真有几分温柔的神色,他一时愣住。很快,他就发现不是这样的,郭邵揉着他的似乎,玩味的道:“好不容易等到干爹大病痊愈,儿子都快要憋坏了。今儿可得把前几日的全部讨回来”
杨逸怀顿时明白,郭邵对他,只有欲,没有情
不知为何,一念及此,顿觉这情事也索然无味。他突然伸手按住游离于胸前的手掌,无言的摇了摇头。
郭邵的动作顿了一顿,没有说话。他还以为他又要生气的强要他,心里暗叹一声,不等他出言讽刺,就垂下手放弃了抵抗。上就上吧,他已经被磨得没了脾气。
郭邵却没有,牵住他的手在手心揉捏把玩,想了想,忽然问:“你可知,杨婉儿迟迟不嫁人,是为何?”
杨逸怀不理他,他就自言自语道:“因为她喜欢你啊,她在等你。你知道吗?”
“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她看你的眼神是人都会明白,只有你不明白罢了。你这个人,眼里除了我那死去的老爹,再也装不下任何人,自然看不到别人待你如何。”
他提到那死去的老爹,杨逸怀终于不再是死气沉沉的冷着脸了,开口道:“你别胡说。”
“我胡说?世人传言你多喜欢我娘,那你为何只给我爹立了坟?”
他摇了摇头不说话。
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