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稚这一走,就是接近一年多。
期间回了趟荒漠,之前分散出去找时雨的人都平安回来了,一个都没少。而且,据老周说,他师弟时雨还在千岛湖!
他们摸到了具体位置,但是南稚没发话,他们没有去打草惊蛇。
南稚当即决定动身去看看那家伙,一走就是两年多,还呆在千岛湖不走了,是个什么道理?!
等他慢悠悠的到了千岛湖,又是几个月过去了,他还没找到时雨,反倒是先遇见了一个熟人——纯景。
当时他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大脑不经反应直接冲上去就揪住了那个道人的后领!下一刻他动作一顿,低头一看脖子被架上了一柄弯刀,刀口上还残留了几分血腥气。
“松手!”背后的声音低哑,如同沙漠里吹过的夜风,冰冷刺骨,带着岁月沉淀的暗尘。
小贩被突然的变故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人群轰然而散,道人诧异的回头,顿时目光一滞。
“小稚。”
“纯景,真的是你!你不是被他杀了吗?”那个名字,成了如今他最不愿提起的字。
“没有,当时他把我放了。”纯景转而对南稚身后的人说:“卡纳,不要这样。”
“哼!”身后传来极其轻蔑的一声轻哼,收了弯刀隐去形迹。
南稚转身,只来得及看见一角红色衣摆,正疑惑,那明教弟子又去而复返现出了身影,烦躁的抓了抓额发,向纯景伸出了手。纯景无奈,掏出几个铜板给小贩,用油纸包了一包小鱼干递给他。他这才心甘情愿的走了。
南稚看得呆了,“这不是当年相府那只小nai喵嘛?”
“对,是他。”纯景看他那轻描淡写的样子,想来,当年那事的Yin影已经过去了,“大人放了我们,我当即把他送回了西域,后来他加入明教,我也在明教呆了一段时间。此番回中原,是为他师门中的历练任务而来。”
“这样啊杨白亦怎么会放了你?你与我详细说来!”
纯景近年来,是被磨得越发没脾气了,叹了口气道:“那好,我们寻个歇息的地方说话吧。”
然后他就将来龙去脉都给南稚说了,嗯,把杨白亦卖得相当彻底。
“说起来,你怎么会在千岛湖?杨白亦在长安搅风搅雨,你倒是安逸自在”
“我?我出来散散心而已。”
纯景他们还要启程去别处,短暂的相聚后,南稚与他们作别,往时雨的住处而去。当他看到那两人在桥上拥吻的时候,微微扶额,转过身去。
他还在奇怪,时雨为什么在千岛湖呆了几年,原来是已经有了新欢。
这一个两个,都在他面前秀!
他一时感慨,想不到时雨之前还要死要活的,过了两年就有了心上人。
忘记一个人这么容易的吗?
他脑海清明,看着他们,竟生出几分局外人的嗟叹来。
是不是再过几年,杨白亦也会把他忘了,再去找个新欢?不,哪里轮得到什么新欢,还有个等他等了二十年的人呢
一想到杨白亦,思绪就一发不可收拾。他走的时候明明留了信,虽然写了满满当当两页纸,但大多是些唠唠叨叨,没有说什么决绝的重话!杨白亦要寻他踪迹是很简单的事,为何这一年来,信都不寄一封?难不成真是被他几句牢sao话伤了心?
而且,就连他寄去长安的两次信笺,也如石沉大海般杳无音信。
听说他和皇帝杠上了,大约是很忙,忘了回信吧。他想。
时雨和他新欢,他已经看出些名堂,猜到几分真相。他一边说服时雨回龙门荒漠,查当年燕十七之死因,一边犹豫着,要不要去长安看看杨白亦
最终,他还是没去长安,只在出发前又写了一封信,给杨白亦寄去。
如此,又过了些时日,他在信中说了,让杨白亦直接把信寄去龙门客栈。可是他等了一个多月,也不见来信。
待到荒漠诸事办妥,他正要动身去长安,没想到还未收拾行李,傍晚时分一骑快马闯入龙门荒漠,带着黄沙直奔据点!
纯景风尘仆仆赶到,只跟他说了一句话:“你快去!杨白亦入狱了,三日后问斩!”
南稚刚赶到长安的时候,差点从马上栽了下来。他赶了两天的路没有休息!越是在紧急的时候,越容易出岔子,荒漠气候难测,他又执着于夜里赶路,所以光是走出荒漠就已经过去一天了。
纯景曾在皇帝和杨白亦之间两面周旋,虽不说在京城有多大势力,人脉还是有的。南稚到达当晚,他就安排了让他进天牢一趟。
南稚奔波两日,身体和Jing神都已疲累至极,可是明明心头焦灼,往事却能一遍一遍的从脑海里掠过,形成一种奇怪的冷静。
他从来都是冲在最前头的位置,他是团队的主心骨,是Jing神梁柱,他不能乱。
一直以来,从未有人关心过他累不累,是否不开心?因为他的形象在师弟和兄弟们面前很强大,都觉得他很强,是能够依赖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