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厌离冷冷看着她。白厌离将长发束到后背，她不再看云瑶，转身走入了屏风之后。云瑶坐在木桌上，两条纤细的腿悬在半空一甩一甩的，饶有兴趣地看着落荒而逃的白厌离，满眼笑意。</p>
<p> “那臣女就先出去，不打扰陛下沐浴更衣了。”云瑶嘴上说着，身体却一点都没动，她的掌心撑在桌上，看着那碎了一地的瓷片反射着微弱的光芒，色泽漂亮温润。</p>
<p> 白厌离没有出声，云瑶又等了会儿，确认她是真的不想理会自己后，这才怏怏的跳下木桌，理了理被白厌离弄乱的衣衫，打开门准备出去喝口热茶，再看看明月有没有回来。</p>
<p> “嘎吱”的开门声刚刚响起，屏风之后的人冷着脸叫住了她：“回来。”</p>
<p> 云瑶停下动作，她的手还搭在门上，云瑶声音含笑：“陛下一会儿叫我出去，一会儿又叫我回来，陛下究竟想要我如何做？”</p>
<p> 她语气里的揶揄毫不掩饰，云瑶幽幽地将门合上：“陛下就这么喜欢戏弄我吗？”</p>
<p> 白厌离久久未出声，云瑶等了会儿，便放轻了脚步走向屏风。屏风之后响起了入水声，云瑶凝神听了会儿，淡淡的水声接连响起，白厌离似乎正在伸手浇水，那声音很轻，水声悦耳，听得云瑶的心里痒酥酥的。</p>
<p> “陛下，我进来了？”云瑶小心翼翼地探出半张脸，木桶里的人香肩雪白，长发浮在水中，Jing致的脸庞清冷无比，红唇黑眸，美艳不可方物。云瑶没有得到她的准许，也不敢走过去，两人一静一动僵持在屏风两旁。</p>
<p> 许久后，白厌离掀了掀眼皮抬眼看向云瑶，那偷看的人看得正起劲，清亮的眸子顺着自己的动作左右上下移动，模样专注而认真。白厌离的脸色又黑了两分，云瑶对上她的目光，笑意盈盈地说：“陛下需要我帮忙吗？”</p>
<p> 她真是一点都不怕自己，这副没心没肺吊儿郎当的样子又格外的招人恨。</p>
<p> “过来。”白厌离唤她。她想，云瑶贵为将军府的千金，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连喝茶都有丫鬟侍奉，若是叫她来下人做的活儿，她必然会闹脾气的。</p>
<p> 白厌离将桶沿搭着的毛巾递给她：“替我擦背。”</p>
<p> 云瑶微微挑起眉梢，应了一声，接过毛巾坐在软凳上仔细的替她拨开shi润贴在背上的黑发。黑发拨开后，云瑶指尖一顿，入目的不是她想象的白皙无暇的肌肤，那娇嫩雪白的背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狰狞可怖，她几乎可以想象到白厌离曾经经历了那些痛苦。</p>
<p> 云瑶的心情低落下来，她默不作声地，仔仔细细地将毛巾沾了水，小心翼翼地替白厌离擦着身子。她轻轻地擦过白厌离的伤口，不敢太用力，生怕她觉得疼，白厌离却回头，细眉微拧语气算不上好：“用力些。”</p>
<p> “知道了。”云瑶差点被她气笑了，她都不会爱惜自己吗？</p>
<p> 似乎是知道她心中所想，白厌离淡淡地开口：“习惯了。”</p>
<p> 不过是简单的三个字，云瑶的心却是颤了颤，她擦着白厌离的肩头，声线低哑：“这些……都是我做的？”</p>
<p> 云瑶紧张地看着她白皙的耳廓，心中忐忑不安。她不知道原主究竟跟白厌离有什么仇恨，所以才会对年纪小小的孩童下这么重的手，云瑶的动作不知不觉又放轻了下来。</p>
<p> “不全是。”白厌离揪住她的手腕，回头看向云瑶。罕见的，云瑶的眼眶微微有些红，眉心拧着，仔细看，还能看见她眼中那层薄薄的水雾。白厌离一怔，不知觉地松开了她的手：“水要凉了。”</p>
<p> 云瑶回神，闷头拧了拧毛巾，手却伸到了她的身前。白厌离按住她的手腕，抬眼用眼睛询问她想干什么，云瑶垂眼，从白厌离的身前的一层花瓣上匆匆划过，心虚地扭开了头：“你前面不用我擦了？”</p>
<p> “不用。”白厌离夺下她手中的毛巾，毫不客气地赶她走了：“出去。”</p>
<p> “……”这个人还真是，云瑶将毛巾一扔，带着芳香的热水溅了白厌离一脸，水面荡漾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