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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生和死,孤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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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只是在说“关你鸟事”,于是他聪明地闭上了嘴,将男人最渴求的阳物再度插进了深处。

    他顺从地用男人想要的方式,粗暴而直接地一次次贯穿,顶到甬道深处最敏感的骚点,方才还亮出毒牙的凶兽转眼便换上满脸媚色在他身下承欢,身上火焰般的纹路也在情潮中染上淡淡的血色。

    宣鼎终于丢弃了残存的理智,他主动吻上了公孙恣溢出浪叫的口,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完全将男人占据,他奋力挺动着下身,贪得无厌的穴肉始终不改热情,绞得他近乎一泄而出。他的手掌从公孙恣的胸前长久地揉按着,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的生气镀进这具阴冷的躯壳,能重新催发那颗死寂的脏器。

    这场云雨中再无多余的话语,只有激烈地宛如野兽交媾一般的顶撞和操干,两人的交合处更是一片泥泞狼藉,淫荡的汁水沿着腰胯流了满床。

    窗外的月色忽然亮得灼目,继而卷起一阵狂乱的寒风,宣鼎在宛若轰鸣的飒飒松涛声中喷薄而出,将滚烫的精水灌进公孙恣的甬道深处,他在男人下意识的颤抖与绞紧中俯下身子,仿佛神魂也被这阵阴风一同席卷而去,慢慢堕入黑甜。

    宣鼎再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

    其实他也并非睡足了自然醒来,而是睡梦之中始终闻到一些腥膻气味,叫他不得安神,辗转许久终于忍不住醒了过来。

    坐起身子回过神来,他便有些哑口无言,原以为昨夜的情事无论怎么说,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公孙恣定然也会来无影去无踪,把一切都收拾得干干净净,徒留他自己暗自思索是否黄粱一梦——可这公孙恣居然完全没有收拾!

    凌乱的床褥上都还洇着大片暧昧的湿意,团在一起闷出一股腥味,连地上都有溅洒了一些干涸的水渍,再探头一看,正厅里也还保持着满地桌椅残骸杯盘碎片,好似被强人劫掠。

    宣鼎正无语凝咽,忽听得屋外一声轰响,只好匆忙换了一身中衣披了袍子循声找去。

    “真是恁多讲究,就这也要换身衣服?”宣鼎还没来得及说话,搞出这声巨响的罪魁祸首反而先声夺人——公孙恣套了条裤子赤裸上身蹲在土灶边,只是那灶台原只被他搞塌一半,现在则全然塌成了一坨碎渣。

    宣鼎看看灶台,再抬头看看青天白日,又低头看了眼公孙恣,不由得微微皱起眉头,试图捋清这个场景之中诸多诡异之处。

    “你别寻思了。”公孙恣大约真是受不了他这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性格,站起身子拍了拍手利落道,“首先,我是阳魂化身,又得了你的阳气庇护,所以并不怕阳光日晒。其次,你这灶建得很不好,四处漏烟,我要给你拍塌了重建。再三,你床上那活儿很不错,舒服得紧,我决定在你这儿住下了。”

    宣鼎眨了眨眼,凝望着公孙恣那张意气飞扬的脸良久,终于淡淡道:“请便。”

    公孙恣说要重新修一个灶台,果然说到做到,日头刚刚向西偏了几分,一个崭新的土灶就有模有样地建了出来,他夯土堆砌的动作很是熟练,一看便是熟悉了山居生活的老手,灶台刚刚建好,男人便烧了一堆火试烟,炊烟也着实顺着风口飘向水流处,被瀑布溪水涤荡了精光。

    公孙恣言出必行,也确实除了重修灶台,别的什么都没干。

    宣鼎从溪边梳洗回来,发现男人正对着新灶抱臂自得,而房中仍是一片狼藉,终于微蹙眉头叹出一口气。

    “年纪轻轻,怎么像个半截入土的老头子,成天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公孙恣循声回过头来看他,对这声叹息中若有若无的责难之意置若罔闻。

    宣鼎也不回答,只是扎起一头湿发绑起衣袖,任劳任怨地收拾起房中的脏乱之物,只是他打扫的手段也颇为简单粗暴,砸坏打碎的桌椅杯盘丢弃了倒是不值一提,昨天夜里两人厮混缠绵这才弄脏的床褥,其实只消清水浸泡揉洗一下便好,他居然也直接打成包袱丢到了屋后,大约是准备回头烧了。

    公孙恣倚在门边看着,扬着眉头下唇抬着上唇向上撅起,一副很是新奇的神情,他看着一滴水珠从宣鼎漆黑的发梢悄悄滑落,终于忍不住开腔道:“宣鼎是吧?我觉得你头发放下来比较好看。”

    宣鼎侧过眼报以回望,细长的眉眼在清癯寡淡中勾出一抹典雅沉静的美,他将一绺垂在眼前的长发撩到耳后,这才沉声道:“披头散发,不成体统。”

    公孙恣煞有其事地垂下头来打量一番自己,他连上衣都是胡乱套着袒胸露乳,更别说头发了,自然是凌乱地披散着,方才为了干活时不扰视线,这才抓了几把在脑后扎了个小揪。

    “体统于我何加焉?”他笑起来,放下双臂,走上前去,蓦地抽开了宣鼎的发带。

    宣鼎却早有防备向后退了一步,抽出别在腰带间的发簪,在一瀑卷着水汽的长发散落之前就抬手捞起,然后飞快地挽成一个髻。

    “放轻松。”公孙恣抬起双手表示认输,哭笑不得地把淡青色的发带缠在了腕际,颇为满意地欣赏了一会儿,这才接着道,“你用溪水沐浴,湿发又这般束起不细细擦干,很容易受了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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