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若心中立马冒出来两个嫌疑人,一个便是灼华死后据说吓破了胆请辞的贴身丫鬟,另一个便是灼华的闺蜜朱砂!那贴身丫鬟官差查探过,确定已无嫌疑才放她离开云澜轩。朱砂身为灼华的闺蜜,灼华在她面前洗漱再正常不过,灼华对她全无戒心,她想偷袭也是轻而易举!
想到这里周子若忽然满身冷汗!
艾玛!那天他还在朱砂面前把梳子给掉了!梳子都把灼华后颈给扎破了,肯定沾了血!朱砂当时会不会根本就是去灼华房间找梳子销毁证物??她会不会已经认出来了??
陆离霄听了他的猜测,却是细起了眼梢,思索片刻后说出了不同看法,“我倒是觉得你说的那位朱砂姑娘并不像杀害灼华的凶手。凶手当时为何不把梳子拿走,你可曾想过?”
周子若犹疑:“太慌乱了,忘了拿?”
“若只是忘了,事后随时可以回去拿,灼华的房间又未曾封闭起来。尤其你说的那位朱砂姑娘与灼华住在同层,想取回梳子,轻而易举。依我看,凶手根本没有注意到梳子是重要物证。”陆离霄说。
周子若闭起眼努力还原当时的场景。
灼华弓着身洗脸,坐在房中的凶手边说着闲聊的话,边放轻脚步来到她的身后,猛然将她的头按入脸盆中!灼华挣动,凶手生怕失败,触手可及的距离只有把梳子,于是她一手拿起来狠狠往灼华的后颈扎刺,另一只手仍旧将灼华的头死死按在水盆中,直至灼华停止挣动。
混乱过后,凶手把梳子扔回桌上,她并未看见黑木梳上也许留下了灼华的血迹,她只认为这是方才自己缓解紧张的心情随手拿来的无用之物。
周子若睁开眼:“……凶手从未打算回去拿梳子!”
“不错。若那位朱砂姑娘杀了灼华,她日日经过灼华的房间,时常被提醒行凶时的情景,保险起见必然会把梳子拿走,我想凶手至少应该不是住在花楼的姑娘。对了,梳子还在你手上么?”陆离霄问。
周子若道:“我交给大沐了,让他找机会放回灼华的房间。不过我再去把梳子拿回来也没用啊,梳子上即便沾了灼华的血,又怎么能指示凶手是谁呢?”
“有用无用,凶手又怎知道呢?”
“你的意思是……”
陆离霄道:“凶手心虚,若是听到梳子暗含证据的消息,必然会去把梳子拿走销毁,我们只需要守株待兔即可。”
“好主意!我这就回去放假消息!”周子若从凳子上蹦起来,见陆离霄纹丝不动,疑惑道:“霄哥?”
陆离霄不知在想什么,目光深沉,竟隐隐有几分冰冷。周子若又叫了他一声,他转头道:“凶手若要去偷梳子,多半会在夜深人静时行动。你先回去放假消息,我晚上再去云澜轩接应你。”
周子若点点头,看着陆离霄,“霄哥,你刚才在街上……是在找什么人么?”此刻回忆起来,方才看见陆离霄时,他在人群中张望,眉峰紧促,似乎……是在找很不一般的人。
陆离霄道:“偶然在街上看见了个几乎不可能出现的人……兴许是我认错了。”
周子若没有追问,若是重要的事情,今后陆离霄会主动告诉他的。
与陆离霄依依不舍的作别后,周子若去糕点铺买了四大袋子兰芝糕,便回到云澜轩。
他先去了张富那里。虽说陆离霄将朱砂排除了,但保险起见他还是想再确认确认。张富的账本上记载着所有姑娘小倌儿每日接客的情况,周子若孝敬了张富一袋兰芝糕,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灼华出事那晚朱砂的动向翻出来看了,朱砂那晚整晚都在接待客人,不可能行凶抛尸,陆离霄的推测没有错。
第二袋兰芝糕周子若拿到了云澜轩著名的八卦基地与一群大嘴巴共同分享,不着痕迹的放了假消息。他相信有这些大嘴巴在,一日之内这件事会传遍云澜轩。虽然消息的内容似是而非也完全没有提“梳子”两个字,但凶手听到了肯定就能反应过来,要不今晚最迟明晚,绝对会狗急跳墙!
做完这两件事周子若去了趟后院找沐祁君,结果被告知方才沐祁君和三个长工被张富派去某位重要客人府上帮工了,估计明天才能回来。也不知梳子放回去没,唉!
从后院出来周子若便抱着剩下的两袋兰芝糕打算回兰楼,却鬼使神差的扭头往远处孤孤单单挺立的小楼看去。
那座竹枝环绕中的小楼便是清风楼。
梨笙经过那晚惊鸿一舞,便再未出来表演过,而客人们的热情非但未曾消退反倒愈发高涨,只等着云妈妈敲定梨笙的初夜竞价之日好大展拳脚。平日梨笙几乎不出清风楼,在整个云澜轩里就像个透明人,除了云妈妈无人得见,而前两日周子若路经清风楼外,却偶然看见了一眼。
当时梨笙仍旧以红纱掩面,站在露台上望向远方,注意到了下面周子若的目光,便转身回到房中了。虽只是短短几眼,却给了周子若一种很古怪的感觉。
怎么说呢……
虽然身形无二,也同样待人冷淡。但与那晚于无声间勾魂摄魄又震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