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隐在Yin影中的物体。那是个形状怪异的小木块儿,由红绳系着, 不是他的东西,大概是周子若落下的。
陆离霄将木块儿捡起来仔细打量, 不知碰到了哪里那木块儿忽然就像个缩头乌gui睡醒了,伸出了头和四肢,化作了个巴掌大的木头人偶,人偶的头和四肢都由红绳牵连着,陆离霄拉了拉绳子,人偶便动动手脚, 十分灵活。
原来是个傀儡人偶。
傀儡人偶……
陆离霄的眉峰渐渐蹙了起来, 他掏出昨晚画下的时间线, 从冷陌被击晕那次案件开始细细看了数遍,最终目光定在了柳南琴遇袭, 也就是神秘死者的躯干出现的那次案件上。
那晚周子若看见冯靖被黑斗篷人杀害……
没有半分血迹的斩首现场……
冯靖脖子上的伤口与不离吻合……
每次出现一部分的尸体……
每次封闭空间内的犯案……
唯独没有头颅……
这件案件中所有的不合理之处浮现在陆离霄的脑海中, 矛盾的组合在了一起。半晌过后,他站起身一把拿起包着楠木琴的包裹, 大步离开山洞。
周子若醒过来,入眼光线幽暗,什么也看不见。他在黑暗中适应了一会儿, 隐约推测这里应该是个废弃的库房,顿时心道“糟糕”。
青阳山像这种废弃的屋子多得是,以柳南琴对门中的熟悉,必然将他带到了个寻常人想不到的地方,再加上他又不是什么重要弟子,失踪了门里根本不会大举搜索,这下真是小命都捏在柳南琴手里了!
正在周子若愁眉不展时,柳南琴打开门走了进来,仍旧是一派玉树临风温柔和善的模样。
“小师弟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谁特么被这么五花大绑能舒服得了啊!
周子若小声叫:“江琰?”
柳南琴那个瞬间恍惚了下,继而笑道:“太久没听过这个名字,我自己都快忘了。”
周子若被蠢哭了。不是被他自己,而是被陆离霄、死肥鸡、冷陌再加上他四个人蠢哭了。
柳南琴。
柳眉、楠木、古琴!
尼玛这么明显的线索躺在眼皮底下他们四个人八只眼偏偏没看到!果然是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最显而易见的证据最难辨么???
“当初是你杀了你大哥江烨?”周子若小心翼翼问。
即便已经过去十六年,提起江烨,柳南琴——亦或是江琰——仍旧升起了难抑的愤恨,冷声回答:“我骗他到无人的小院,用石头在他的头上砸了三十六次,把他的头砸得像烂西瓜一样软,然后沉尸废井。听说他被打捞上来时,尸体膨胀的跟泡了水的面馍一样……”
他的描述成功令周子若早上吃的西瓜和泡馍在胃里造反的翻搅起来。
当初得知十三岁的少年江琰弑兄,周子若只道江琰反抗江烨的欺压时错手杀了他,今天才知道他真是太天真了,江烨的死完全是江琰有勇有谋蓄意谋杀!
“你……你不用这样吧?到底是你亲大哥……”
“住口!你懂什么!?你可知那人渣对我做过什么事!?”柳南琴勃然大怒。
周子若吃了一惊,柳南琴才从他陌生的目光中发现自己的反应过于激动了。他沉下气息,转开了脸。
刚才的柳南琴简直就像个暴躁狠厉的陌生人,又或者,那才是藏在“柳南琴”这个人温柔和善的外表下的真正的江琰。
周子若不敢再提江家,转而问起冯靖的案件:“大师兄真是你杀的?”
柳南琴的情绪已经恢复了平静,供认不讳:“是我。”
“你为什么要杀他?”
“他发现了我的身份。前几个月有弟子路经益阳城听说了江家当年的事件,回来当故事说给大师兄听,不久后大师兄就在档案库看见了我的档案,祖籍益阳城,本名江琰几个字,让他推测出我才是当年杀人抛尸的凶手。他私下威胁我要带人去江家彻查此事,然后公之于众,让我在门内、在仙门世家同辈之间声名扫地。”
周子若道:“所以你就决定杀了他?”
柳南琴缓缓点了点头。
“大师兄毕竟是重要弟子,忽然死去或失踪,恐怕掌门都不会善罢甘休。若是追查下去,难保不查到我的头上。我在典籍库查阅典籍时偶然看见了三十年前旧案,恰巧又是弟子大比将近的时候,我便决定效法三十年前的手法杀了他!掌门定会想起三十年前的案子,在心理上便会潜意识认为这又是一桩查不出结果的无头公案,果然,本次案件发生后在搜查一事上,掌门与长老们均有几分力不从心。”
周子若不禁佩服,这柳南琴放在二十一世纪绝对是心理学人才一枚啊有木有!
“密室呢?冷师兄和二师兄那次都是门窗紧闭的室内,你袭击他们后是如何离开?”
柳南琴从袖子里掏出只手掌大的灰毛兔,小兔子正在专注的啃胡萝卜,柳南琴温柔的抚摸它背上柔软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