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怨婴杀害!
韩睿之的死令韩礼痛不欲生,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不能再失去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另一个!若是韩夫人得知韩睿之身亡,她一定会让木道人将此事查的一清二楚,那么怨婴一定会被他们杀害!
想到这里,韩礼的心冰凉下来,抱着韩睿之已毫无温度的身体,他产生了一个残忍至极的念头。
他将韩睿之的尸体搬到了胡娘子生前居住的院落,亲手举着锋利的刀刃将儿子剥皮分肢,就像十六年前木道人对待那只无法言语的无辜的狐狸。
只有将韩睿之的尸体放在胡娘子的屋子里、只有模仿那只狐狸的下场,才能唤起韩夫人对十六年前那件事的恐惧,令她不敢再纠缠下去,甚至是不敢多查一查韩睿之真正的死因。
为了保护儿子,怯懦软弱了一辈子的韩礼化为恶魔,将滴着血的刀刃切割在自己另一个儿子的骨rou上,每一刀同时也砍在自己的心上……
周子若即便对韩礼陷害他有千般怨,但想起死去的韩睿之又发作不出来,闷闷的堵得心头难受。
“那这爪痕又是谁的呢?杀害韩睿之的真正凶手又是谁呢?”
“谁?”陆离霄讥讽的提了下唇角,冷冷说道:“看来韩夫人为了除掉怨婴做了两手打算,我不过是个备选罢了。”
周子若大惊:“是韩夫人找的东西杀了韩睿之!?”
陆离霄看了那爪痕一眼,道:“这‘东西’应该是木道人帮韩夫人找的孤魂野鬼,毫无灵性,韩夫人让它去杀怨婴,它却连韩睿之也一起攻击,甚至错手挖了韩睿之的心!韩夫人要求我留在韩府,大概是因为这东西有些失控了,万不得已时需要我出手制服它!”
周子若啧啧摇头,“韩老爷真是给人做嫁衣了!韩夫人恐怕要多谢他帮她故弄玄虚。所有疑点都解释通了,我们现在怎么办?”
陆离霄抬步往园子口走去,“去找木道人。”
“找他?他不会承认的!”
陆离霄道:“控制那些孤魂野鬼的办法大都是以自身Jing血为引,但若是道行不够高深,渐渐的那些孤魂野鬼不但会失控,最终还会反噬!木道人有危险。”
虽已是深夜,但府中有家丁们巡夜,陆离霄抓住一名巡夜家丁问清楚木道人的居处,将一脸茫然的家丁丢在原地飞奔而去。
推开木道人房间的门,一股血腥味便扑鼻而来,房中灯火尽熄,木道人开膛破肚的尸体躺在冰凉的地板上,月光落在他大睁的双眼中,静止着始终不曾聚集到一处。
周子若捂住嘴,这画面跟这气味严重令他想呕吐,陆离霄却是毫无畏惧的踏入房中,在木道人的尸身旁屈膝。
木道人的五脏六腑被掏了一地,周子若看一眼晕一次,背贴门板脸朝外问陆离霄:“死、死啦?”
陆离霄低低“嗯”了声。
“孤魂野鬼干的?”
“……我想是。”
我靠!这反噬的后果也太严重了!捅一刀不行么偏要把内脏都挖出来!
“那、那我们现在是去找那凶手还是去找那怨婴?”
陆离霄没有回答周子若的话,他掰开木道人攥起来的拳头,从里面取出一张破烂的羊皮卷。房中光线太暗,看不清羊皮卷上的内容,他顺手将羊皮卷塞进衣襟里,继续检查木道人的尸体。
就在这个时候扒在门板上的周子若看见院子外有大批火光靠近,空气中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武状元带着一大堆家丁气势汹汹的冲进来,火光将木道人的院子照得亮如白昼,大开的房门中木道人的尸体一清二楚,武状元脸色一变,指住陆离霄和周子若:“绑起来!绑起来!明早押去县城官府!”
“神经病啊!绑我们干什么?又不是我们杀的!”周子若大吼。
“木道长道法高深,除了你们两个玄门中人这府中还有谁能杀他?!”韩夫人盛气凌人的从人群中走出来。
周子若心道放P,那就是个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你还不清楚么!
“木道人不是我们杀的!”
武状元道:“那你说是谁杀的?”
“鬼杀的!”天知道周子若很认真的在回答这个问题,武状元却一脸被愚弄的怒色,一打手势家丁便举起棍棒作势要冲过来。
武状元喝道:“你们乖乖束手就擒,免受皮rou之苦!”
束手就擒个坨坨呀!!小爷又没杀人!
周子若对韩夫人道:“我说木道人是被孤魂野鬼杀的,韩夫人,你明白的!”
韩夫人面色无波:“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周子若瞬间就明悟了这女人的打算。木道人死了,十六年前的事和韩睿之被挖心的事就没人知道了,以后她再找个真正的高人收了那孤魂野鬼,皆大欢喜!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
“把他们给我抓起来!”韩夫人道。
家丁们冲上来,周子若后退一步,一只宽大的手掌贴上了他的后腰,莫名令他心安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