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他当时要是能多看一看,多听一听,就不会犯下如此大罪。
他看着不远处无声无息的逸虚真人,看着不顾一切的殷玄弋与叶迟,忽然悲从中来,仰天大啸起来。
而另一边,殷玄弋刚及扶起逸虚真人的身体,叶迟就落在了他身旁,他本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然而在看到叶迟的一瞬间忽然就面露惊慌,本能的就要把他推出去。叶迟却全无所谓的冲他一笑,一把握紧了他的手,光晕一下从他身上漫出,与此同时,黑雾终于膨胀到了极致,磅礴的爆了开来,一刹那整个空间先是一阵全黑,接着便是一片刺目的惨白。
殷玄弋一把将叶迟搂进怀里,降世自动离鞘,剑光才冲起就摇摇晃晃的坠下来,被白光撞的几不成形,殷玄弋首当其冲,一口甜腥涌到喉咙口,他强忍着一声没吭,只搂紧了胸口的叶迟。
叶迟不过一愣,立马回过神来,他五感被激荡的气流冲的失了一时片刻,只有玄牝的第三眼还能视物,一抬眼就见空气里无数的气旋肆虐,石林尽皆被毁,已经荡然无存。不远处元德真人与一众无界山的弟子苦苦撑着结界,若不是叶迟留下的那道霞光,恐怕早已被气旋缴成了齑粉。
叶迟尝试着挣了挣,殷玄弋的手纹丝不动的扣着他,他心里一急,簇拥着第三眼的金色细纹忽然流动起来,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温和的涌进了他的经脉,叶迟立刻感觉周身一松,五感瞬间归位。
黑雾自爆的余音未落,余韵犹存,目之所及感之所至都在左摇右晃,整个无界山不住的颤抖。那根被紫苑毁坏的封神柱顷刻间分崩离析,无界山结界不复存在,清浊瞬间交融,整个天地都在低鸣。
然而此时的叶迟已然管不了这许多,他大声喊道:“殷初!”
天地动荡,护着他的人却没有应他,他心中急的发颤,却被殷玄弋死死压住动弹不得,他心跳一瞬快的像要跳出胸膛,拼了命的喊,“殷初!”挣动的也愈发厉害起来。他不敢动用玄牝之力,只凭着蛮力想挣开束缚,嘴里一刻不停的喊着殷玄弋的名字。
终于,有个声音忍无可忍道:“闭嘴,别动!”
声音带着些微气喘,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傲慢。
叶迟立刻惊疑道:“金乌?”他猛得一转脑袋,正好对上金乌一双赤红的眼睛。
金乌依然一副目空一切的神情,他用殷玄弋的脸睥睨叶迟一眼,张嘴道:“废物。”好像经过问天台上那一次后,他说话再也不是神神叨叨的傲,而变成了直来直往的傲。
叶迟根本顾不上他说了什么,见殷玄弋一张脸煞白,心头狂跳:“他没事吧?”
金乌咬牙道:“死不了。”他也不知被气旋刮到了哪里,闷声□□一声,眼睛却愈见火红,灼灼赤焰伸展开来,与无尽气旋狭路相逢,悍而无畏的烧了过去。
虽然赤焰气势惊人,叶迟却见得他脸色越发苍白,他元神本就被老祖撕裂了,根本是强弩之末,现在恐怕是在拼命了。
叶迟忽然反手抓住他,金乌皱眉,急喘道:“你干什么?”
叶迟语速飞快:“我身上有玄牝的力量,你拿去用。”
金乌冷笑一声:“你当玄牝之力是什么?烂菜叶上的虫子吗?废物。”
叶迟被他的比喻惊了一惊,赤焰金乌作为一只高贵的鸟,应该是不屑于去吃烂菜叶上的虫子的。不过他话里的意思叶迟听出来了,他方才也只是一时急切,说话也没过脑子,玄牝的力量又哪里是别人能用的。
叶迟定了定神,又道:“那你撤手,让我来。”
金乌讥讽道:“你连用都不会用,拿什么来?”
叶迟被他噎了一下,还没等他辩驳,金乌兀自冷笑道:“就你那摇摇欲坠的屏障,连玄牝之力一成的威力都没发挥出来,更不用说让那鬼东西有机会自爆了。”
叶迟心里暗暗吃惊,他忽然一用力,挣脱了两鬓都是冷汗的金乌,一指点上他胸口的安息木,金乌立刻一动都不能动,只怒目瞪着叶迟:“你找死!”
一股无上的力量顺着叶迟指间流入安息木中,金乌重创的元神一阵动荡,叶迟出声道:“你老实点,我再不济,也比你现在有用。”
金乌冷哼一声,赤焰倏忽退去,他这才重新缩回了安息木中。他的元神之光几近微弱,要不是还有一点气息尚存,叶迟都要以为他已经元神尽散了。
叶迟一伸手,捞住殷玄弋软倒下来的身体,他整个后背都沁着血色,也不知是伤到了哪里,叶迟几乎不敢碰他,只小心扶着他的脑袋枕到自己腿上。
他一手接管了金乌开出的空间,另一手将灵力源源不断的送入殷玄弋体内,过了一小会,殷玄弋才清醒过来。
叶迟紧张的问他:“殷初,你感觉怎么样了?”
殷玄弋好似从梦魇中惊醒,看着叶迟仿佛不知今夕何夕,他们又是死是活,半晌方回过神来,立刻就要起来,有些急切的道:“你有没有受伤?”他这一动牵动了后背的伤处,脸色霎时又白了几分。
叶迟立刻小心的扶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