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那是个青年身量的人,半死不活的滚在一边,四肢偶尔会激烈的抽搐一下,他整个脑袋埋在一团凌乱的头发中,看不到具体情形。
“怎么了?”良沅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他看到屋内的景象愣了下,“他们怎么了?”
叶迟把一直别在腰间的桃木剑召至手中,一边往青年靠近一边跟良沅说:“你看看那掌柜,还有没有救。”说话间,伏在地上的青年突然抬起头来,他脸上糊了一层黏腻的血浆,嘴边甚至还有未及吞下的rou沫,叶迟目色一深,那人已经猛地朝他扑了过来。
叶迟往旁边一让,那人却又如行尸走rou一般僵硬着转向他,又是一扑,叶迟桃木剑出手,在他印堂、人中、膻中连拍三下,青年却恍若不觉,直冲着他而来。叶迟神色一凛,知道有异,轻叱一声:“鬼娃娃!”
鬼娃娃闻声吐出一个不明音节:“咿呀!”它弯弯的眉眼一下拉平,悠悠睁开了无珠白目,青年继续扑至,鬼娃娃喉间发出一串“嗬嗬”的怪音,嘴裂至双耳,一股莫名的气流激射而出,青年瞬息就被定住身形,眼白中的黑气挣扎晃动一番,最终被鬼娃娃吸入口中。至此,青年的身体这才软倒在地,彻底没了动静。
叶迟等了等,鬼娃娃却没吐出任何东西,只闭了眼睛,攀到叶迟胸口,把脑袋埋进去,哼唧两声就不动了。叶迟神色一动,轻轻抚了抚它两根小辫子,这才半蹲下身,两指探上青年颈间,没摸到任何脉动。
“死了?”叶迟一惊,看向良沅,“它之前吃了染煞的魂魄会吐出来,怎么这次都吃下去了?”
良沅安静的帮咽气的掌柜抹上眼睛,淡淡道:“煞已入魂,不能分离,也无法超生,只能灰飞烟灭。”
叶迟眯了眯眼睛,没动声色,他在屋内扫了一圈:“怎么找不到掌柜的鬼魂?”开法眼的时限还没到,他应该是能见鬼的。其实从进了院子他就觉得不对劲,客栈房里偶尔还会飘一两只鬼,这个院子却干净的什么都没有。
良沅站起身,看了他一眼,沉yin道:“应该被吃了。”
叶迟一愣:“吃了?”他话音才落,门口处忽然传来一声仓促的响动,叶迟转眼一看,一粗布麻衣的妇人跌在门外,惊慌的看着他,全身都在颤抖。
叶迟刚想过去,惊觉自己手里还握着桃木剑,他脑子一转,恐怕要遭,那妇人不容他多想,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杀、杀人了!!”
叶迟:“……”
“你你你、你不要过来!救命啊!快来人啊!杀人了!!”夜里本就寂静,这妇人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一副嗓子能嚎得十里八乡都听得见,叶迟还在头疼要如何解释,良沅道:“有人来了,先走。”他说完,身形一晃,倏忽就不见了。
叶迟在原地站了站,咬咬牙,脚尖一点,也翻墙跑了。院子中嘈杂的起了人声,他不便多留,几个起落就离远了。
他蹿到一棵树上,凄凄惨惨的的叹了口气:“这下可坐实了。”身旁气流一起,良沅凭空出现在他旁边,叶迟怒道,“你出的什么馊主意,畏罪潜逃,这下更说不清了。”
良沅静静的看他一眼,说风凉话不怕闪着腰:“那你现在回去。”
叶迟一脚往他踹去,良沅防备不周,被他踹了个正着,从树上跌了下去,险险在跌个四仰八叉前闪走了。
叶迟往下一看,这才发现他着陆的这棵树不是别处,正是娘子井旁那颗许愿树。他四处找了找良沅,也不知道那家伙闪哪去了,略一思索,干脆跳了下去。
井周的木桩子还在,大石头也依然压着,叶迟挥手移开压井的石头,井中还是没起什么异常,但他仔细一听,在这悄寂的夜里居然隐隐听到了水流之声。
他心中想:“这井中的水看来不是普通地下水,应该是从别处流过来的。”
他有心想跳到井中看个究竟,却也怕自己不小心呛一口井水做个大死,没敢莽撞。
“良沅。”他朝着空气喊一声,“我知道你在附近,我不踹你,你出来,我有话问你。”
叶迟身边风声一动,良沅又道袍齐整的出现在了他旁边,他极为淡定的撇了一眼叶迟:“想问什么?”
叶迟按捺住把他扔进井里的冲动,指着井中问他:“我听到底下有流水的声音,这井水是从哪里来的?”
良沅悠然转了个向,指着盘龙山半山腰处:“盘龙山,水龙yin。”
叶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看,月色并不明亮,离得又远并看不太清,他在心里记了个方位,又问:“水龙yin是蛟龙停留的地方?它能出什么问题?”
良沅一摊手:“我怎么知道。”
叶迟果断一脚踹他腰眼上,他出尔反尔出脚又快,良沅一下就扑了地,帽子都歪了。他终于再也忍不住,暴怒的跳了起来:“叶迟!你别以为我不能打你!”
叶迟流氓似的一扬嘴角:“你来啊。”
良沅:“……”
叶迟说:“我早就看出来了,你除了能逃根本就不能打,嘴上说是我的外挂,该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