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来惭愧,我爹当年正是青年才俊中的一名,他追求子卿仙子不得,一直心有遗憾,及至子卿仙子香消玉殒,还哭了一场,被我娘吊了一顿,这才好了。”
这人不是恨他老爹把他扔到此地就是被宠得无法无天了,坑爹坑的不遗余力。有个弟子插嘴道,“你说的子卿仙子莫不是大师兄的亲娘?”叶迟耳朵一动,看了过去。
“可不就是她嘛。”
叶迟终于问道,“这子卿仙子是怎么死的?”
那人道,“这我爹也没细说,似乎是与无界山二十多年前的‘金乌之变’有关,那时候死的人可太多了,当时的掌门跟一些举足轻重的真人都要死绝了,谁还会去管一个嫁做人妇的仙子是如何个死法?”
叶迟忙道,“金乌之变?”
“嘘,小声点,无界山内把这事列为禁例,不准弟子提及,我刚才算不小心说漏的嘴,可不敢再多说了。”
叶迟也不为难人,就此作罢。过了一会,却又问了另一个问题,“那大师兄的亲爹又是谁,能得子卿仙子垂青,定然也是个身名不俗的人吧?”
他这问题一出,周围忽然静了静,围着的几个弟子纷纷看向他,脸上皆是大惊小怪,“师弟你连这个都不知道?”仿佛他问的这个问题狠狠蠢到了他们。
叶迟毫无惭愧之色,不慌不忙的说,“我嘛,被强行抓了壮丁丢过来的,以前不关心这些事,是真不知道。”
坑爹的那位狐疑的看了他一会,这才道,“世人皆知的无界山战神心斋真人,正是大师兄的亲爹。”
“也死在了‘金乌之变’?”叶迟一时嘴快,说完才反应过来“金乌之变”不能提,他嬉皮笑脸的做了个封嘴的动作,囫囵个的把这事揭了过去。
不过从这些弟子的反应来看,那位无界山的战神,多半也折在了里面。他心想:“殷玄弋怎么惨的跟主角一样,从小就要死爹死妈。”
他们又说了一些鸡零狗碎的闲话,就有弟子来催促入殿修习,晚间修习就是枯燥无味的打坐,坐满两个时辰,才放人回去睡觉,对这些富家子弟来说简直是苦不堪言,除了折腾人没别的功效。
叶迟随着那些记名弟子一并起身,他抬了头喊早已自己爬到树上去玩的鬼娃娃,正要喊时忽然想到点什么,语声一转,故作矜持道,“小可爱,快下来。”惊出了旁边几名弟子的鸡皮疙瘩,那几名弟子面面相觑一阵,就有人调笑道,“我刚才就奇怪,师弟你年纪轻轻,怎么就抱着个娃娃,莫非是天赋异禀……”话未说完自己先笑喷了,其余几个也是忍俊不禁,看叶迟的眼神纷纷带了点挤眉弄眼,一脸很懂的样子。
叶迟轻松接住滚下来的鬼娃娃,一只手夹着它归了队,面皮还是白生生的也不见红,修炼十分到家,他毫不介意的说,“我倒是想啊,可怜我孤家寡人一个,就指望着能拐个仙子妹妹回家过日子。不过这娃娃呀,普通人真生不出来,”他用一种诡秘的语气悄声道,“它吃人的。”
几个人被他唬的一愣,再看他憋着一脸笑,当即反应过来,“好哇,师弟你胆子也太肥了,敢作弄我们!”
叶迟跳着躲开踹到屁股上的几脚,忽然听到有人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他还没来得及去看是谁,周围的弟子已经收了嬉笑,恭敬的对着来人道,“大师兄。”
叶迟转了身一看,来的可不就是殷玄弋。
殷玄弋依然冷着一张俊脸,十分不给他好颜色,对叶迟说,“你过来。”
原本聚在叶迟周围的几名弟子见他如此严肃,都手动给叶迟上了一炷香,“师弟,你完了。”
叶迟也做出一副大难临头的表情,小碎步跑到殷玄弋身边,低下头一脸小心翼翼的样子,“大师兄,你找我什么事?”
周围的弟子也不停留,自去修习,等人都走了,殷玄弋反手两指就搭上了叶迟命脉,叶迟也不动作,只恢复了嬉笑表情,冲殷玄弋送了个眼波,“大师兄你一上来就这么凶,人家好害怕。”
一边笑一边害怕,他还挺特立独行的。殷玄弋冷哼一声,指下灌进一股灵力,叶迟周身一软,差点给他跪下,忙道,“玄弋哥哥我错了,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殷玄弋忍了几次才忍住一巴掌拍死他的冲动,狠狠一收手,袖子正正击中叶迟胸部,叶迟被抽得倒飞出去,一下摔在了地上。殷玄弋一愣,刚要上前查看,叶迟就“哎哟哎哟”的叫唤起来,“大师兄,你怎么打人啊。”
殷玄弋收了脚步冷声道,“这里没有别人,你装给谁看?”
叶迟不要脸道,“给你看啊。”
叶迟自从上次听了明尘一番话,现在又得知了殷玄弋的身世,不知什么心理作祟觉得自己得管管他,但他潜意识里又偏偏爱看他冷脸,越冷他就越高兴。他想:“完了,我这是染上了什么毛病。”他在心里好好反思了一通,然后毫无诚意的继续嬉皮笑脸。
殷玄弋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看了眼趴在他身上的鬼娃娃,正色说,“别给我耍无赖,我有话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