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变化,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似的,转而问王建然:“你在这干什么呢?要接水怎么不进去?”
“嗯……啊,我这就去。”王建然似乎不敢面对他,拿着杯子闪身进到了茶水间。
龚月朝就是路过,看见这行为诡异的三个人,心里也清楚是发生了什么。最近因为时沐城手术之后在住院,整个公司,包括朝阳那边,都是由他在管理。
他作为一个刚来公司一年多的新人,就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内部肯定有人羡慕嫉妒恨,风言风语甚嚣尘上,光进他耳朵里的版本就有好几种了。那意思就好像明天时沐城就要入土,顾铭也被他排挤,整个沐城集团都会改姓龚,然后“名不正,言不顺”成了公司老大。
简直可笑!
他龚月朝一向顶天立地,如此拼命只为报答时沐城的知遇之恩,他们之间的除了旁人难以介入的友情,还有深厚的信任,这是没有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人所无法理解的。
原来三个人的压力突然都集中在龚月朝一个人的身上,他在这几天里忙得脚打后脑勺,每天回家都是深夜,就连经常加班的秦铮铮都甘拜下风。所谓朝夕相处,真的就只是朝和夕而已。这样高强度的工作他根本就没空去理会这些流言蜚语,对自己来说是无所谓,但对公司来说就会是一个很大的问题。这样下去可不行,时间久了,谣言慢慢发散,就会发酵成为“事实”,人心肯定会散,到时候在想谈什么凝聚力就难了。
他现在必须把威信这种东西树立起来,才能更好的让沐城集团走向正确的轨道。
龚月朝心里最清楚时沐城现在的状况,他的手术做完之后,真的还处在漫长的恢复期。用大夫的话来说,病理结果算不上好也不算坏,好消息是那个东西长得位置比较好,并没有在命门上,手术直接就能彻底切除;坏消息……那颗不怎么样的东西还是扩散了,虽然范围较小,周围感染的组织也被清掉了,但后续的疗程和休养都特别关键,而且还要时沐城积极配合,他肯听医嘱,恢复得好,以后再保持好的心态和生活习惯,他再活个十几二十年,甚至更长时间那都不是问题。
这对于外人来讲是喜忧参半,可对于时沐城来讲,却已经是实打实的好消息了。
时沐城求生欲也很强,更是一个很坚持己见的人,不允许大家瞒他,手术刚醒,就让顾铭把大夫叫到跟前,一五一十的把手术结果问清楚,他说要完完全全的掌握自己的命运。问完了之后,时沐城看见他和顾铭耷拉着脑袋很是悲观的样子,还把他们训了一顿,说什么:“老子还没死,瞧你们那丧气样儿,一个破肿瘤能把我打垮吗?”他说话有气无力的,这几句罢了,却让他的脑门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心率监控设备也因为他情绪的激动报了警。
“那就治!”这是时沐城昏睡之前扔下的最后一句话。
过了没两天,医生把后续治疗方案摆出来了,一脸严肃的找顾铭谈了话,顾铭又一五一十的把谈话内容转告给了时沐城。
时沐城皱着眉头听完,只说了一句:“这可真遭罪。”就再没其他的了,那意思就是接受了未来所有的安排。
后来顾铭把龚月朝叫到了医院,他当着时沐城的面再次对龚月朝进行了一次叮嘱,大意还与时沐城手术前那晚说得一致,却要比那次更为正式和严肃,就是他们不在公司的这段时间,整个集团所有的业务都有龚月朝来做主,这两人那坚决的架势就差把法人换成龚月朝。事后,顾铭还以时沐城的口吻在公司的办公系统上发了同样的内容,这是他们能为龚月朝扫清的最后一点障碍,因为他们太懂这些在公司里混迹多年的老油条的想法了。
王建然从茶水间出来,看见龚月朝还杵在门口,甚至在发呆,便喊了一声:“龚总。”
龚月朝回神,看见这个年轻人脸上面对他时略有些拘谨的模样,突然间想起自己多年前,刚迈出校门进入到学校工作时的青涩。时光如流水,他磕磕绊绊的经历这么多,已经改头换面成了能够掌控一家公司的负责人了,也是有些唏嘘,他回首过去,可能当初决定迈出报复那些欺负他的人那一步之后,都没想过会有今天这条外人看起来格外辉煌,其中的艰辛只有自己知道的路。
“建然,你去系统发个通知,明天早上九点,要求公司各个部门,包括产业园和朝阳公司的所有副职及以上级别的负责人来总公司开会,不能迟到,不能请假。”
王建然看龚月朝一脸严肃,他突然间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龚月朝早已不是多年前那个一身儒雅气质的青年教师了,他变了,眼神中甚至带着一股掠夺的狠厉,就像非洲大草原上追捕猎物的豹子一般,绝不会因为别人的流言蜚语而放弃自己所掌控的一切,这与那时的他简直如换了个人。
王建然兀自想起公司里流传着关于龚月朝的传说——他那双手是沾染过别人的鲜血的,因为故意伤害蹲了几年大牢,这期间救了时总而差点丧了命,却反而因此被时总赏识,所以才能来到沐城集团,成为时沐城的左膀右臂;众人都以为曾经当过老师的他只是个花架子,他却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