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它今天是怎么了。”他这是被一只猫鄙视了吗?秦铮铮顿时挫败感十足。
龚月朝应该是出去上班了,现在都快九点钟了,只是他睡得太沉,完全不知道龚月朝什么时候走的,更不知道在这冰冷的冬天他有没有多穿些,这么想着,秦铮铮自觉指尖泛起了一丝凉意,竟是回来路上与他手指相缠时的温度,随后又想及昨晚的耳鬓厮磨,他的脸就红了,嘴角噙了一抹笑。龚老师可真好,对任何人都是温温柔柔的,任他撒娇卖萌也不忍心拒绝,还会顺从他的小过分,秦铮铮幻想如果再能得到一句认可,说一句“我也喜欢你”,那就更好了。
这么想着,他把自己沉在了沙发里,软软的,还有一种熟悉的,似乎属于龚月朝的味道,这沙发就好像龚月朝的拥抱,温暖的包围着他。秦铮铮就这样在沙发躺了一会儿,迷迷瞪瞪地似乎又要睡着。
殊不知二饼从猫窝里钻出来,径直跳到阳台的防护栏杆上,它的爪子尖和金属的栏杆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一下子便让秦铮铮彻底清醒。就见它两条壮实的后腿踩在栏杆上,两条前腿扒在窗户沿,留了个后背和大屁股给他,在凝视外面出神。
这时秦铮铮突然间想到凌晨他们回来时还飘了雪花,便也走过去,从窗户望出去,竟发现张州这一夜真的下了好大的一场雪,外面白茫茫的一片,银装素裹的,目光所及之处,从屋顶到树梢,从汽车到马路,全都被盖了一层厚厚的棉絮,实在美极了,又想起来一句古诗: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此情此景,他很想与人分享,无奈周围只有二饼,于是他似乎在自言自语,又真的有些认真的在问旁边的那只猫:“二饼,你看外面多美,对吧?”说着话,秦铮铮把头扭向二饼。然而二饼虽对他没有那么重的敌意了,但也不想理他似的,转了身,一个健步跳下去,跳上了阳台上架着的猫爬架,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趴着。
冬日,暖阳洒进房间里,晒在二饼身上,把它那厚实的油光水滑的皮毛映得闪出了光,让人忍不住想摸几下,可还不等秦铮铮伸手,二饼便瞪大了圆眼睛,瞳孔因为阳光收缩着,显得严肃又骇人,那一双利爪似乎时刻准备要拍他。还真是一只冷漠的猫,秦铮铮想着,还自不量力的跟二饼较起了劲。却丝毫没想到,如果让龚月朝在他和二饼之间选一个的话,龚月朝肯定不会选他。
“咕……”秦铮铮这会儿觉得饿了,放过二饼,揉着肚子往厨房走,想着踅摸些吃的,在餐厅的桌子上看见一张白纸,纸上分明是龚月朝那一笔行云流水、极其潇洒漂亮的字,他留言:“我去上班了,你记得跟房东联系去看房。锅里有白米粥,冰箱里有小菜,自己搞定。”纸条末尾,还写了一串数字,是入户门锁的密码。
这分明是没有什么情感色彩的留言,甚至可以说是平白淡漠的叙述,可就这寥寥数笔,却让秦铮铮捧着纸条傻笑了半天,也就一天的时间,他都有了龚月朝家里门锁的密码,还给他做了早饭,那就证明昨晚的一切已经在各种方面打动了龚月朝的心,甚至可以说龚月朝已经在开始接受他了,纵容他的撒娇和哀求,慢慢让自己渗透进他的生活,这一切真美好。
秦铮铮将这纸条折好,小心翼翼地收进包里,这会儿功夫,抬眼一看,这家里的另外一个主人——二饼,正蹲在沙发的扶手上,瞪着它那双圆咕隆咚的眼睛,监视他的一举一动。秦铮铮试图逃脱它的注视,可这二饼就像个背后灵,活把他当这个家里的贼。
秦铮铮只好忽视,掀开放在了流里台上的电饭锅的锅盖,眼见里面有半锅跟白饭没什么两样的粥,他转身又去开冰箱,而那所谓的小菜不过是成包的榨菜,除此之外,还有些黄了枯了的烂菜叶和几个起了黑斑的香蕉……就什么都没了。
他瞬间石化在冰箱前,他还在想,龚月朝刚来张州,还会拍二饼和放在客厅那个五斗橱的合影,还偶尔会晒自己做得谈不上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他的周遭满满都是生活气息,这不过才过了三个月,龚月朝的日子就变得这么邋遢了,可能是工作太忙,压力也大。
要不是二饼朝他喵喵的叫,可能秦铮铮还得再愣上一会儿,他回过神来,冲着二饼嘟囔道:“你的铲屎官平时的日子怎么过得这么惨?”
二饼“喵”的一声,似乎表示认同。秦铮铮叹出口气,拿出来一包榨菜拆开了,又去洗了脸,刷好牙,捧着一碗“白饭”吃了这么一顿惨淡的早餐。
刚与租房的房东联系好打算出门,秦铮铮收到龚月朝的信息:“我早上走得急,忘记喂猫了,你帮我喂下它,猫粮在五斗橱的最后一格,打开儿童锁就是了,再给它加点水,冰箱旁边有纯净水。”
信息依然平铺直叙没有感情,可秦铮铮却脑补了不少——龚月朝记得给自己做饭,却忘了喂猫,这真是对他拳拳的爱意。
秦铮铮欢天喜地的按照龚月朝的意思办了,可二饼偏不是那种有nai就是娘的猫,还是对他有防备,瞅瞅他,又看看食盆,就势趴了下来,也不吃,就像怕他给自己下了毒似的。秦铮铮还叹气给龚月朝发了条微信过去,如实反映情况,龚月朝